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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觉腹中又是一阵搅动,长澜梦呓低语却睁不开眼,只是片刻那胎儿又安静停歇。依稀有谁在他身侧,因是无心知晓,索性安心睡去。
裴凛玉风尘仆仆的刚从外头回来,入院便见长澜在院中晒日贪睡。青丝被随意挽起,有几缕沿前臂散落,下边是肉眼可见的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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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做了他八年童养媳的人如今竟身怀六甲——裴凛玉忍不住哼笑,许是舟车劳顿叫他心浮气躁,以致忽然想起数年前也是这人将腹中孩儿堕下,连与他知道都不肯。
脑中又想起裴漠竹来——他曾言裴漠竹亲手将骨血葬送,不想自己在不知中也有过未曾出世的孩子。
裴凛玉忽然收起笑意,眉心微锁——这人虽是有情却比他薄情。
裴凛玉本欲离去不做打扰,却见贪睡的人忽然面容痛苦,蹙眉呢喃。等他回过神时已在他身侧坐下,手不自觉地覆上他腹前。
接触的刹那,他觉到有什么与他掌心相击,惊得他手掌一颤——并非初次触碰,却是次次叫他惊讶生奇,更甚生出……隐隐欢喜——这闹腾着不安分的竟是他裴凛玉的孩儿,是流淌着他的血脉……
裴凛玉忽然一愣,掌心落在他腹上未有移去。腹中挣动渐有平静,长澜跟着舒展眉心,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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