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中日子算不上好过,如指缝细沙,稍不留神便消失不见,等回过神来已从初秋到了凛冬。
裴家人忙着冬季祭祀,长澜是与裴家结亲的外人,只得按传统闭门不出,一连几日窝在暖屋中。
长澜在案前跪坐,对掌心哈气一番又继续抄写裴凛玉在书中所作笔记。
裴凛玉向来不喜他人触碰自己的物品,别说椅凳要与人分开,就连伺候的下人也须独属这院,若听由了他人派遣便再难回来伺候。若不是前些时日他贪玩误了功课,昨夜又夜不归宿,他也未有机会触这书籍。
“夫人,少爷回来了”
来人连唤数次,长澜握笔之手微顿,这才回过神来——暗叹这书中笔迹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叫他看得失神。
“可是清醒?”
“醒倒是醒着,不过是由凤栖楼的马车送回……”
“我坐什么马车回来还须你议论?”话落有一伟岸身影从门外走进,寒意浓浓,身上所披斗篷随即抖落一地雪,在地上融成一滩薄水。
“外面正落雪,可有受寒之处?”长澜见他面色不耐,连忙含笑迎归,嘘寒问暖。挥手叫下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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