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咔嗒”关上的瞬间,就像给过去画上了个生硬的句号。
谢安宁把脸贴在冰凉的车窗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这边邓榆阳趴在玄关,等陆淮渊一进门就凑上去:“小舅,谢安宁一大清早地这是去哪儿啊?旅游散心?”
“不该问的别问。”陆淮渊把门钥匙摔在茶几上,玻璃杯震得哐当响,“你就安心养伤,伤好了赶紧搬走。”
他阴沉着脸进了书房,门重重甩上,惊得邓榆阳缩了缩脖子。
邓榆阳心里直犯嘀咕:不对劲啊,这俩人不会真分了吧?
谢安宁拖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棚户区。
歪歪扭扭的晾衣绳上挂着褪色的床单,墙皮剥落的老房子东倒西歪,这里的一切都像蒙着层灰扑扑的滤镜。
赵桂芬扶着门框,眯起眼睛打量孙女。
曾经的小丫头早没了婴儿肥,尖下巴、细眉眼,活脱脱是沈岱年轻时的翻版,也正因这张像极了前儿媳妇的脸,赵桂芬心里总像扎着根刺。
“怎么回来了?”她声音里听不出半点惊喜,风湿发作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屋里挪。
“恩,搬回来住。”
谢安宁望着斑驳的墙面,还有墙角摞着的旧纸箱,和已经被推到角落放杂物地书桌,陈朵也不在了,家里没人能用的上他。
深吸口气,把涌上来的酸涩咽下去。
“外头没地儿待了?”赵桂芬掀开结着油垢的门帘,“先进来吧。”
还没站稳,老太太又冷不丁问:“听说你早就不在谢家了,又交的男朋友,这是分了?”
“嗯。”谢安宁把行李箱往墙角推了推,看着掉漆的衣柜、缺了角的饭桌,这些年家里连件新家具都没添。
她曾经装衣服的柜子,如今堆着腌菜坛子和发霉的纸箱。
谢安宁突然觉得鼻子发酸,原来有些东西,不管走多远都忘不掉。
赵桂芬从碗柜里摸出个大搪瓷缸,倒了杯温水推过来,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白开水。
缸子上印着的红色五角星都磨得看不清了,还是谢安宁小时候就有的那个。
老太太过日子省惯了,什么东西都舍不得扔,家里处处都是十几年前的物件,多一分错钱也不会花。
“你爸知道这事吗?
谢安宁想起陈朵说的话。
奶奶为了供她读书,连棺材本都拿出来了,每次掏钱都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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