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醒过来,看着姥姥躺在我身边。
姥姥说,她也想来啊,但我脖子上那块玉佩,不让她过来。现在玉佩没了,她才重新回来。
“你爸也想来见你,但他来不了,不要等了,让他走吧。”姥姥笑呵呵地起身,“我以后也不能来了,大福子,你好好的。”
这一摔,我真正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地上,阳光明晃晃地照着我的眼。疼痛感散去后,我终于意识到,所有人都离开我了。以后,我只能靠我自己了。
电视还开着,只不过调了静音,妈入神地盯着看。
妈伸手把我放在沙发上的骨灰盒拿过去抱在怀里,像是捧着宝贝,掂了掂,继续说:“我跟小松子商量好了,钱分两份,一份留给你,另一份我拿着,我要出去玩。”
“去海边啊,生你那年,你爸就说要带我去看海,可我们这一辈子只去过北海,没见过真正的海。现在,有钱了,也有时间了,我带他去看看海。”
“你呢?”
妈笑了:“你得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别太怪自己,妈那一巴掌,已经怪过你了。”
妈又说:“当然,我说这话也没用,你得自己想明白了,人活着,就得守活着的规矩。”
我们母女俩欣赏了一会儿小松子的睡相,妈说,儿子真好看,随后却掉了泪。
“那你呢?”
〔三〕
考虑了十分钟后,第一个被我内部否决了。一旦没出路就投靠老牛,老牛有什么义务要帮我兜底呢?上辈子是红十字会出身?何况他已经找到新的宣传总监和董恩的经纪人了,我再没皮没脸地跑去,这不给他添麻烦吗?
然而我低估了如今的就业环境,一连碰了好几次钉子。某次面试时,那个心善的hr委婉地暗示我,“我们的宣传团队,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1991年的了。”
所以一下子能找到的,只是一堆初级文案工作。可我再怎么样,也实在没法儿觍着脸跟刚毕业找实习的小孩抢这岗位。
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刻,白莲花经纪人打来电话,问我愿不愿意给花姐当宣传。愿意,让白莲花天天给我扣一脑门子麻酱,我也愿意。
是,如果不是对她的采访,我也不会扣她一脑门子麻酱,被踹出时尚杂志;后来也就不能认识郝泽宇,又跑去跟他工作;我也不会瘦成这样,爸也不会死……行了,打住吧,再这么联想下去,1979年的春天,那位老人也没在南海画上一个圈呢。
上了年纪的白莲花十分受用这一套,在某次撞见我加班到深夜后,对我赞不绝口,赐予我一支她用了半管的高级眼霜,让我治治我的黑眼圈。然而我知道,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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