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姥姥!您下回显灵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啊?亲外孙女也扛不住你嘎嘣一下就冒出来啊!”
我还生着气,“来也不给我弄杯水,就看着我在那儿烧!”
我脑洞大开,“姥姥,你现在都能变出水了?我围巾丢了,你能给我变回来吧?”
我喝完水,还是觉得头晕,把头靠在姥姥肩上,“姥姥你可真没用,”手硬伸进姥姥的胳肢窝,“给我暖暖手。”
我叹了一口气。“难受死了……”
“都难受。”
我不服气,“姥姥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样好性子的,都气得吃了两千多块,要是换成你这种暴脾气的老太太,你肯定气得活回来……”
我嘴硬,“可他朋友说我是猪呢,他还不帮我说话!”
“我不稀罕!”
我把脸捂在被子里,不吭声了。姥姥说的都对,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姥姥没头没脑地跟我说一句,“要不你给他织一条围巾吧。”
姥姥振振有词,“两千多就一块布,这大冬天的,围着也不暖和。我看啊,人家对你也挺好,咱亲手织个差不多的,上面也有骷髅头的,就当赔礼道歉了。”
姥姥说:“我该回去了。”
姥姥拍我,“水牛儿,水牛儿,先出犄角后出头……”
姥姥的脸越来越模糊,换了首,“天长了夜短了,耗子大爷起晚了。天塌了地陷了,小花狗儿不见了……”
恍惚间,我听到姥姥笑了,“傻福子,还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