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上空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婴孩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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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不哭不闹，瞪着天真的黑眼睛吸着手指，额心处还有一道浅红色长条形的新鲜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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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焰有些滑下去了，雾面无表情，任由他的尸体挂在她半耷的手臂上，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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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疑惑地竖起耳朵。她应是察觉到了什么，侧过脸仔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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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孩伸出瘦弱的手臂，咿呀咿呀地对着半空开始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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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雾开口说道：“天快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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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人声，奶奶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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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想避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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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含糊地嗯了一声，自顾走了进来盘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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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靠着一架箱笼，张青焰静静地躺在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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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雨风就起来了，小小的棚户开始充斥风的呜呜怪唳，雨下来后土腥味也怦然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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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有一下每一下地拍着张青焰的脊背，她想死应该有归处，不能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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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帘重重迭迭、濛濛霭霭，凉丝丝的风吹过脸颊把她散开的头发往东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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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孩咿呀作语，抓住空中成丝的黑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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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手指卷动，孩子手里的青丝被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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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听话，几次三番往东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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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饿了的缘故，孩子把她的头发往嘴里填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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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妪渐渐觉察，不好意思地往旁边坐了坐，坐进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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