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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惊艳、好奇的目光太露骨直白,看得他脸热。屋内炉火的橙红略微遮掩他面上的羞意,心虽冷,跳得却激烈,如此复杂矛盾的情绪,许久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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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御看了问槐一眼,意思不言而喻。此事开端这么顺利,他和问槐皆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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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槐面上不动声色,走过去把没有礼数的构穗扶起来。见构穗还是直勾勾的没出息样,问槐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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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样貌两个男人各有千秋,皆是绝色。构穗对两人态度天差地别,问槐头回感到区别对待的恶意,心中有些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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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自己第一个女人转眼就被男人勾了魂,怎么想都有辱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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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路上,郦御略微问过构穗的事。按郦御此前谋划,构穗那块无字天令他万万拿不得。一因他强迎三千魔修渡界门堕为魔族的事罪大恶极。天令只可赦免罪轻之人,他就算用天令逃出镇荒海也无用,必然会被法尊驳回;二因他作为志在天下、一方势力的主公万不可与身份复杂危险的女人做爱情戏码。若失算,怕引佛门与仙界怒火,影响大业;三、若想名正言顺从镇荒海离开,免去被天道法尊追究之劳苦,必须博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号。这需要里应外合,多番操持运作才可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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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身边缺可用之人。以前的老部下被敌对势力搞掉,打入镇荒海几个,却都能力不足,无足智多谋、能言善辩者。衷心与否尚且不论,让他们去外面拉拢麒麟坳旧部,说服旧部把他这个名声极差的主公给救出去,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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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御与他分析利弊,最后将人选锁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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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鹤骨冰心、重阳谋轻奸计的男人说出这个打算时十分平静。郦御不是燕稷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还曾在四方清谈会上当着天下谋士的面直言看不上燕稷这种谋臣,现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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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震撼与惊异依旧在问槐心尖上浮着,从鸿林草屋缠到雪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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