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侵蚀、被骨茬撕裂的伤口传来一种奇异的、被厚重温暖力量包裹的愈合感。尤其那条差点被冻废掉的右臂和血肉模糊的左肩断茬,沉重僵硬的麻木感似乎减轻了不少。
“啧…吵死了…死耗子…放屁都哆嗦…”丹田深处那口沉寂的大爷鼎终于传出一丝虚弱但刻薄到骨子里的意念波动,“裹的啥玩意儿?万年沉鱼下水道的淤泥配臭鼬腺油熬的糊糊?熏死你家鼎爷了…那药汤子…呕…比灌一肚子锈铁沙子还糟心…这老骨头架子棚子也不怎么地…顶子上那几根大骨头棒子……沙子硌得本姑奶奶鼎壁痒痒…”
李十三没力气跟这嘴毒鼎灵斗嘴。他微微偏过头,视线越过裹满“泥药”的臂膀边缘。
离他不远,帐篷另一头宽敞些的空地上。一个异常雄壮的身影如同铁铸的雕像,背对着他盘坐在地上。正是之前在沙梁上见过的驼队首领,那个有着岩石般古拙面庞和鹰隼般锐利目光的高大老者。
老者同样裹在一件油腻发亮、打着数块同色补丁的旧麻袍里,外面套了件明显是沙蜥蜥皮鞣制的短坎肩,如同两块厚实的暗棕色龟甲贴在宽阔如门板的背脊上。他一头枯槁花白的长发随意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沙蜥尾椎骨束在脑后。此刻,他那双布满厚茧和老树皮般裂纹的大手,正稳稳端着一个半尺高、深灰近黑的粗糙陶罐,陶罐外壁凹凸不平,布满手指随意捏合留下的泥痕和经年累月烟熏火燎的黑渍。
陶罐里不是水。
一种金红色、闪烁着诡异金属光泽的细沙,正如同活物般在陶罐底部微微滚动、沸腾!沙粒不时相互摩擦撞击,发出细微的噼啪声,溅起点点转瞬即逝的金红火星!
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本就高大魁梧的身姿微微前倾,仿佛要将那罐中活沙的气息吸入肺腑深处。他喉咙里发出一串低沉沙哑、充满古老韵律、如同岩石在风沙中缓慢吟唱的音节。
随着这奇异韵调的起伏,老者那托着陶罐底部粗糙裂口的拇指,极为缓慢而沉重地在罐底边缘按下一个指印!
嗡——!
一股极其隐晦、凝练、充满了燥热与蛮荒金属气息的波动,以那个指印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陶罐中的金红细沙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拘束,沙粒流动变得更加急促、密集!摩擦声陡然加剧!
嗤啦!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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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点细若发丝、却凝练如针尖、带着刺目金红锐芒的能量微光,从激烈躁动的沙面骤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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