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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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断联程序，我深呼吸一次，感觉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光淹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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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问过柳江，是不是以为我断联三台服务器后就会直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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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所以看到我再出现在办公室里时他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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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面前愣住了，接着忽然抽噎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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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条件反射一般，我当即从旁边抽了一条毯子，直接盖上了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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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好像回到了二十中学那个冷冰冰的走廊里，我还能感受到穿堂风钻过我袖子的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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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愣，忽然在毯子底下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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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停了，他把毯子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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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没像是我俩见面那天一样擦完鼻子擦眼睛，他颇为礼貌地把毯子叠好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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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看我，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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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变得有礼貌了，我问他：“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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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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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这些年实在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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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处服务器断联，如常计划彻底摧毁，根据测算，我很快就能变为现实了，只是这个“很快”是相较于整个寻找我的过程而言，真正落实到我自己的感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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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快”还有差不多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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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像是每天喊着不想学了不想考了要放假的学生，一切都熬过去，假期真正到来的那一天，我俩却一个赛一个的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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