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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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用尽量轻的动作钻出脑袋来,还顺便叹了口气,装作是憋得慌,叹完气,我保持脑袋不动,眼睛向上看了眼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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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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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睡得最熟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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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叹气相隔一分钟,我又装作睡麻了想翻身,几个来回骨碌后,我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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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一句:“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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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无意识地找鞋时,我的眼睛斜着看向躺在我身侧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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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眼睛转过去之前,我想象过一个无比骇人的场景,那就是他一直没睡着,而是一直侧头盯着我,在我转过头去的一刻,我会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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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没有,他居然睡着了,呼吸均匀,看得出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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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爬起来的时候,“他”的手无意识地扯了下被子,也不知道是觉得冷还是担心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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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了眼,“他”这方面倒是跟柳江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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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睡着之前,向我解释了蛋糕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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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本身和“他”的原理一致,都是一团自行生长的代码的集合,类似于人体的癌细胞,通俗一点,像点豆腐的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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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本质上讲,我和“他”是一样的,都是在人造世界里产生的生命,我们的容错率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果我要是碰到了所谓的生长代码,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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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会变得跟“他”一样,超越原本的极限,几近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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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我会成为永远无法离开此地的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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