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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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样，小问号，再撑多一下下，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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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它裹进外套里取暖，用力搓它的背，不断唤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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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妈妈和兄弟姐妹都围在李牧星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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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问号的体温没有恢复，李牧星的指尖变得和它一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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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妈妈跳上她的大腿，呜咽着舔舐死去小孩的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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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相像。李牧星双眼涣散，像在看它们，又不像在看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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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刚刚那个女孩抱住盖上白布的母亲痛哭流涕的一幕多么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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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束扎得小小的温馨的花束压在母女之间，蓝的黄的花瓣碎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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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刚刚实习时，指导教授曾告诉过她，医生就是在和死神拔河，有时是他们这里拉得多一点，有时又换死神拽过去多一点，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比赛，最重要的是永远都不要放开手中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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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师，绳子从掌心猛地擦过往前冲的那种恐惧与失重感，真的好难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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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黯到极致，突然下起了细雨，早春的夜雨，针针刺骨，头发和外套都被打湿，像茧一样重重包裹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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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妈妈和其他奶猫已经去躲雨，李牧星还抱着小问号，麻木坐在花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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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今天真是糟糕透顶了，和二十多年前爸妈决意离婚，谁都不要她的那天一样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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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梢的雨丝不断滴在眼角，像流不尽的眼泪一直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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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星收紧臂膀，抱紧怀中的小猫，一直在心里跟它说不要怕、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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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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