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强酸性。地表温度:摄氏三度,持续下降。环境威胁等级:最高。生存概率:无限趋近于零。”薇拉冰冷的电子音在凯恩耳边响起,毫无波澜地陈述着残酷的现实。她的电子义眼红光在灰蒙的天光下扫视着这片荒芜,处理器核心在“生存”指令下高速运转,但得出的结论只有冰冷的死亡。
仅存的两名铁躯战士沉默地站在一旁,残破的装甲在酸雨下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电子眼黯淡无光。疤脸身边最后两只刃虫蜷缩着,覆盖几丁质甲壳的身躯在冷雨中微微颤抖,复眼中充满了对这片未知天地的本能的恐惧和茫然。疤脸深褐色的鳞片被酸雨淋得湿透,伤口处的血液混合着雨水流淌,他熔金色的竖瞳(兽群的特征)扫过这片死寂,又望向身后那吞噬了王的深渊,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含义不明的咕噜,充满了悲伤与无措。
沉默。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酸雨冰冷的抽打声和呼啸的风声,在这片被彻底毁灭了七次的大地上回响。劫后余生的短暂庆幸,早已被眼前这无边无际的荒芜和绝望彻底碾碎。
凯恩低下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雨水冲刷着他手背上的污泥,露出下面一道新鲜的擦伤。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静静地躺着那枚指南针——信标。它那金属圆盘表面布满了划痕和凹痕,边缘的幽蓝光芒已经变得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在顽强地闪烁着,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和…方向感。
盘古最后的话语,如同烙印,再次在他冰冷的灵魂深处灼烧:
‘记住…汝等…是谁…’
‘也记住…汝等…将成为谁…’
‘未来…’
‘在…阳光下…’
阳光?凯恩再次抬头,望向那灰蒙蒙、翻腾着死亡尘云的天穹。没有阳光。只有冰冷的酸雨。
他…是谁?一个执着于“纯净”、在龙渊囚笼中挣扎求生的侦察兵?一个背负着疯狂预言、将亵渎者与野兽引入圣地的叛徒?还是一个…被盘古选中的、带着信标的…信使?
薇拉…是谁?熔炉核心堡垒中一个追求效率、渴望摆脱工具命运的机械技师?一个信奉冰冷逻辑、却在地心深处被迫与血肉和野兽合作的铁躯?还是一个…承载着钢铁之智、最终见证了神话与毁灭的…钥匙?
疤脸…是谁?一个在兽群中保留了微弱智慧、被格洛克信任的兽语者萨满?一个在狂暴与混乱中挣扎求生、目睹了王陨落的异类?还是一个…代表着生命最原始坚韧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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