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等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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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圆礼一愣,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药是要自己喝的,他别过脸去,也不知是跟徐偈有仇还是跟药有仇,鼓着眼睛,梗着脖子,一口气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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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后,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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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碗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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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转身去找厨娘取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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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圆礼把碗往床头一撂,直挺挺地倒回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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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太苦了,还没有蜜饯……章圆礼心道。日已落,屋内昏昏暗暗的,章圆礼看着黑洞洞的屋顶,感受着船身的摇晃,和着满口的苦涩,只觉头疼欲裂,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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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自己在这陌生的客船上病了一天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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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不来,睁不开眼,无人照料,无人问津。他渴得好似陆上的鱼时,身体难受地好似被巨石碾过时,所能听到的,只有枕下起伏不定无休无止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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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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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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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退婚,被羞辱,被那人扔到地上,打到水里,和他争执,和他吵架,被他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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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人对自己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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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自己偏偏要跑出来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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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认识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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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着满心无法排遣的悲伤,再一次,被病魔拖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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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偈归来时,屋内已经昏暗一片,无一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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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燃起了一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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