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时初刻,云锦阁的试衣间里,姜婉对着铜镜转身,丹砂云锦裁成的齐胸襦裙勾勒出纤细腰肢,领口处的珍珠璎珞随着动作轻晃。陆景渊倚在门框上,忽然皱眉:“这领口……”
“又低了?”姜婉挑眉,故意转了个圈,“任瑶说这是长安最时兴的样式,连公主都这么穿。”
“长安的公主自有她的护卫盯着,”陆景渊上前替她拢了拢衣襟,指腹擦过她锁骨上方的肌肤,“你只消穿给我看便好。”他忽然从袖中取出件月白披风,“出门须得披上这个。”
姜婉看着披风上绣的并蒂莲,忽然凑近他耳边:“将军这是在吃醋?”
陆景渊耳尖泛红,却长臂一伸将她揽进怀里,铠甲与罗裙相触发出细碎的声响:“这醋,我吃得心甘情愿。”
酉时三刻,朱雀大街的夜市灯笼次第亮起,姜婉攥着糖画站在风车摊前,红色的凤凰糖画在夜风里微微颤动。承光趴在陆景渊肩头,小肉手抓着父亲的护心镜,奶声奶气地喊着“爹爹”,惹得卖拨浪鼓的老汉哈哈大笑。
“瞧这小子,”陆景渊屈指弹了弹拨浪鼓,铜铃声中,承光咯咯笑出乳牙,“将来定像我一样爱逛夜市。”
“爱逛夜市是假,”姜婉替知暖整理襁褓,小家伙正盯着糖画咽口水,“爱吃糖画是真。”
陆景渊忽然转身,用披风挡住迎面而来的夜风:“知暖随你,从小就是个小吃货。”他指尖轻点女儿鼻尖,惹得知暖挥舞着小拳头抓他手指。
子时将近,将军府后园的葡萄架下,承光举着纱网追萤火虫,纱网边缘的流苏扫过地面,惊起一片细碎的虫鸣。知暖躺在藤编摇篮里,手里还攥着半块芙蓉糕,嘴角沾着碎屑,像只偷腥的小兽。
“景渊,”姜婉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明日去慈恩寺吧,给孩子们求个平安锁。”
“听你的。”陆景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顺便看看那株老梅树——前几日周先生说,它竟抽出了新芽。”
“许是知道我们要去,”姜婉望着星空,银河如碎钻铺在天幕,“历经寒冬,终是暖春了。”
陆景渊低头吻她,铠甲上的飞虎纹与她裙角的暗纹悄然交叠。远处传来任瑶铁骑回城的马蹄声,整齐如鼓点,却惊不醒摇篮里的知暖。姜婉看着承光举着纱网跑来,网中停着一只莹绿的萤火虫,忽然轻笑出声。
她终于懂得,这世间最甜的蜜糖,不是琼州的椰蓉,不是长安的酥酪,而是身边人眼底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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