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陆府角门的青砖缝里凝着晨露,张顺蜷在墙根,指尖捏着浸了露水的纸条。姜婉接过纸条时,纸页上“壬组今夜移防”的字迹被水痕洇开,像残梅堂蔓延的暗线。她转头对周先生,银簪在晨光中划出冷光:“让张顺暂缓传递假情报,先摸清总坛入口——残梅堂越是急着调防,越说明总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景渊擦着佩剑轻笑,剑锋映出他眼底的笃定:“张顺十三岁就跟着我,当年在天狼寨卧底三个月,连老寨主的呼噜声都学得惟妙惟肖。”他忽然压低声音,“何况他腰间挂着你特制的残梅玉佩,舵主见了只会认作自己人。”
巳时初刻,慈恩寺后巷的阴影里,张顺半扶半拖着重伤的小管事,避过三拨巡逻暗哨。小管事咳出的血沫溅在他衣襟上,却死死攥着他手腕:“你……为何救我?”
张顺掀起粗布短打,露出腰间玉佩,蜡制的残梅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那是姜婉照着真玉佩仿造的假货:“天狼寨的狼崽子,不该死在自己人的暗箭下。”他凑近小管事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三年前荒漠里,你给过我半块硬饼,记得么?我叫阿顺。”
小管事浑浊的眼睛忽然亮起,指尖颤抖着抚过玉佩:“是你!当年你被老寨主打断三根肋骨,怎么……”
“命大,被商队救了。”张顺扶着他拐进小巷,“听说舵主在招死士?带我去见见,我这把刀,还没杀过陆家的人呢。”
午时初刻,残梅堂总坛密室的烛火将张顺影子投在石壁上,像具绷紧的弓弦。舵主盯着他腰间玉佩,忽然抽出匕首抵住他咽喉,刀刃划破皮肤的刺痛让张顺肌肉骤紧:“陆府布防图为何在你手里?王会长派你来,是不是想借机灭口?”
张顺额头滚下冷汗,却咧嘴笑道:“舵主忘了?上个月王会长被陆府查账,是我连夜帮他转移了三箱黄金。他怕自己露头就被顺天府抓了,才让我送图。”他故意卷起袖口,露出小臂上暗红色的烫伤——那是用烙铁硬生生烫出的天狼寨标记,边缘还带着未愈的结痂。
舵主瞳孔骤缩,匕首刃口偏移半寸:“这烫伤……是老寨主的狼首烙铁?”
“疼得要死,”张顺咬牙笑,“但活着比什么都强。舵主,今晚劫布庄的活儿,算我一个如何?”
申时初刻,陆府书房的舆图前,姜婉望着“陆家布庄”的标记,指尖敲了敲案头:“残梅堂若真想劫布庄,为何调派了壬组癸组?景渊,他们这是声东击西。”
陆景渊展开张顺传回的密报,纸页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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