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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女旁听。邢文易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他停止顶嘴，从兜里抽出一支冻疮膏开封，给女儿的手抹上，然后牵着她连夜赶往南桥岳父家，玉知就在外公家住了一个寒假，期间只有奶奶来过两次电话，爷爷一个也没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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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其实早已收拾好，证件、钥匙、金器都打包妥当，但他刚刚被玉知本子上那几个字一刺，居然慌里慌张地逃走，假装还有事要做。他现在在母亲房间里，这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桌子的抽屉里没什么东西，两个账本、几条金项链而已。母亲的卧室通过阳台长廊和父亲的卧室相连，廊上有一台“蝴蝶牌”的老式缝纫机，小抽屉里还有没用完的碎布头、松紧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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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这缝纫机前想起母亲的背影，她踩在踏板上有节奏摇晃的脚和专注的眼睛……她那么勤劳，对丈夫几乎愚忠，有没有想到死后半年邢志坚就有了再找老伴黄昏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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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他没多久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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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知从他身后拍他的肩膀：“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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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弄好了，走吧。”邢文易很庆幸她及时打断了那些负面的思绪，不过刚刚“讨厌爸爸”那四个字还刺在他心上，像个苍耳小球，扯不掉地在心口微微刺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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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里一直清楚，但真看见了，他还是不知如何面对。那估计还是她一二年级的字，歪歪扭扭一笔一划，那么认真只为了写讨厌他。这几年垒出的的平静和温情又被撕开一道裂缝，让他回顾过去的疮痍，无法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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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马上就要开始旅行，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气氛低迷。回到家玉知先去看猫，大半天不见，人和猫小别胜新婚似的滚到一起，他则在房间清点两个人的行李、确定海南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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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的飞机，今天晚上猫就要送到刘佳慧家去寄养。玉知跟着他一起去送，在刘佳慧家里看见喵喵的另一个兄弟，黑白配色，起名叫“警长”，看着更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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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知送完猫到家还有些牵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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