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侧脸，他微张的嘴唇和垂着的眼睛、颤动的睫毛。他这一刻不像个男人、不像个父亲，而是仿佛退回到十几岁，重新变成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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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的妈妈，说他的爸爸，他的不甘和不解，从二十年以前保存到现在，讲给他自己的女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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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走回了自己的车边，他有点恍惚，这么多年靠着模仿与麻木，浑浑噩噩地变成一个大人，可是此刻他对着玉知，他的女儿，他突然发觉自己从没和原生家庭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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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几十年，尽管二三十岁就要离家自立，可余生都在从那个原初的起点、从家里汲取回忆，从而获得支持与力量。可是如果没有呢？如果感受到的温暖不足以支撑他的脚步呢？无非是把自己裹成石头，浑浑噩噩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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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玉知也面临同样的感觉，他握住她的手还没有松开。其实在玉知来到他身边之前，他从不敢幻想他有朝一日能和她走得这样近，因为文华和邢志坚的关系势如水火，一年都不会讲超过五十句话，那就是他对父女关系的认知。可是玉知的性格比他要随和大方，骨子里也更温暖，她是一团小小的火焰，不断向外提供光和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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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会计较那么多，不会挑剔他哪里不够好，介怀他迟来的笨拙关照。她也还没有挣开他的手，他忍不住想，牵手是一件多么亲密的事情啊，除了妻子，他从来没有牵过谁的手，他总是很不适应这样的亲密，但是又忍不住回味这样温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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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把东西放进后备箱，玉知还站在一边看着他没有上车，可能是觉得邢文易此刻情绪不好，需要她的小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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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关上后备箱的门，走了两步靠近她打开车门：“上车吧，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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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邢玉知拉住他的外套，然后从他手臂下灵巧地钻进他怀里，迅速抱了他一下：“没事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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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哄我吧？邢文易没问出来，他觉得时间突然一下就静止了，他能够感觉到玉知搂在他腰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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