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是因为别人送的竿子从来没用过,顺便试试看,其实只是想到郊外走一走。”邢文易直起腰远眺,空气很好,他能看见很远以外的水库尽头对岸,更远处还有淡淡几笔群山,天地间开阔而宁静。“在城市里待久了,出来走走透透气,郊外空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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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瓶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精准地投入他手中的袋子。玉知小声说他是老头,但听起来并没有那么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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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鱼,”玉知问:“我们晚上回去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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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煎再煮吧,就是你喜欢吃的那种,汤比较少的。”邢文易想了想:“回去的时候还要去超市买蒜叶和紫苏,煮鱼要放,家里没有了。然后再加一点水豆腐进去一起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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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以前会把那个小鱼烘干,你会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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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会,但我做不成那个味道。你爷爷家是在厨房里砌了一个可以烧煤球的灶台,晚上能烘一通晚,我们家里没有。还有就是那个辣椒油,我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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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是想吃烘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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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就是突然想起来。”玉知蹲在地上,她觉得太阳晒得人好困,精神头蔫蔫的,索性往地上一坐,抱着膝盖眯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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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走到她面前,挡住晒在她身上的阳光。他问:“你是不是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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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不开心,我就是总忍不住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邢文易站得理她太近了,她的额头往前倾一点就能抵住他的小腿,她确实也这么做了。她说:“爸爸,其实有时候我不那么想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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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在她面前蹲下来,她声音太小太轻,他怕错过什么内容。而玉知看他蹲下来和自己面对面,却有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点,接着说:“小时候我会觉得大家都很爱我,对我很好,因为一家人就是要相亲相爱,可是越长大我越意识到,其实大人也是有缺点的,不是我仰望的那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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