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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用呢？这声呼唤连接着阴阳两隔的对岸，从来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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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后，我们住到一起，我看见她在肚子痛的时候会这样煮一碗，喝下去，再躺在床上用热水袋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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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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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邢文易的手放在她的头顶，拇指轻轻摩挲小小的发旋。锅里剩余的红棕色的糖水还滚烫，热气蒸腾起来，让他眼前模糊。吴青茵走了快十年了，邢文易往回看，那时候他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吴青茵比他坚强，两个人在医院各个诊室部门辗转，像两只匆忙的蚂蚁，学会怎么挂号缴费，又要怎么用医疗保险。他和青茵在住院部和综合楼的拐角分开，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明明患癌的不是他，却感觉到体内的生命正疾速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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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他从扮演大人，变成了真正的大人？他在陪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甚至不如妻子坚强。他时常迷茫脆弱，而青茵坚韧不屈，是个真正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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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铁锅的把手烫了他的手背一下，邢文易关掉阀门，也结束了这个话题。他一身是汗，脱了衣服扔进洗衣机，要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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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知睡主卧，里头有一个小卫生间，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安了一个小浴缸，不过过两年长高了估计就不能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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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在你房间里洗，顺便把浴缸给你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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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泡不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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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进浴缸，站在外面冲一下。”邢文易走进小浴室里，自己潦草地冲完澡，套上睡裤，给玉知擦干净新浴缸里的灰尘，顺便检查了一下单独的热水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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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迭门被推开，玉知看见他赤裸的脊背上又冒汗，把一边的帕子啪地盖上去擦了擦。她问：“浴缸可以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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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来完月经再泡澡。”邢文易弓着腰擦干里头的水：“这几天自己注意卫生，卫生巾多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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