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验工,在玉知的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躺回床上。他突如其来的虚弱让玉知觉得有点不适应,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家里没有退热贴,玉知想也是,以邢文易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细致地备下这种东西,只能用帕子吸凉水,拧到四分湿,敷在爸爸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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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阖上的眼睛半睁开,看着有些无措的玉知,她正甩动着体温计,想让他再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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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你离我远点,不要把感冒过给你。”邢文易接过体温计,上头还有小孩指尖的温热,并不冰凉。于是他又轻轻甩了一下,才伸进衣领、妥善夹住。玉知手里空了,顺带去把他额头上晃歪移位的毛巾敷正,手指碰到他冰凉潮湿的发尾,轻轻地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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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觉得眼皮重了,他这些年很少感冒,不习惯虚弱、被照顾、拖累旁人。他一直避免自己陷入这种处境。今时不同往日,大半年前一对父女还夹生不熟,一个闷棍一个刺头,现在竟然也能有些父慈女孝的样子,孩子小大人似的在床前侍疾,本该欣慰的;他却有些无所适从,只想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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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微蹙,分不清身体的不适和心理的别扭哪种更多,只对女儿微微摆了摆手:“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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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知却没立刻走开,她要守着邢文易把体温计拿出来。果不其然,他很快就睡了过去,根本没等到五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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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纠结了一会儿,稍稍扯开一点他的领口,伸手进去摸索,手下的皮肤烫得惊人,玉知小心翼翼地避免弄醒爸爸,手指碰到温度计的尾端,缓缓抽了出来。她动作很轻,但邢文易的皮肤居然比想象中敏感,被细窄的袖口蹭红一小片,红上加红,像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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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在短时间内没下降多少,玉知没打算看,也看不明白。她从小一感冒就必定烧得满身通红,常言道久病成良医,但一个小学生好不容易看懂了水银条,也搞不懂究竟什么时候该送医打针。总之邢文易要是到了半夜还烧,她就得找个大人来一起把他抬到医院去输点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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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揭下湿帕子,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房间,让邢文易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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