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竹竿。现在给他一训血色尽失,更像一根苍白的小瘦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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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开着车,车窗没关,十一月冷下来的空气呼呼灌进车里。他身上烟味已经散了,思绪也跟着发散。家里并不贫困,甚至说得上富得流油,孩子偷东西,她为什么要去偷?有什么必要?什么症状?这肯定是有心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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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略有耳闻,有些人就是为了过一把偷的瘾,戒不掉。厂里以前就有这样的事,一个工人趁班里其他工友去检修,把人家的钱全偷了,那还是小灵通的年代,警察最后从她家床底搜出来一万来块现金、十多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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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玉知就是有这样的问题。红绿灯间隙他撑着额头,回想起这半年来的种种迹象,一生气就摔门、想要的东西不直说,没满足又会开始发脾气、对待他态度冷淡……最后一项他倒是无所谓,这是应该的。这么多年他也没太管过她,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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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如果、假设——邢玉知的性格遗传自他的话,那就更不可能待人亲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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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比谁都明白,强权家教之下只会催生出或叛逆或无能的人。他天资平庸的妹妹在高考前崩溃,从学校四楼厕所跳楼,摔成了痴呆;二十岁又跳了一次,这次是六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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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则是那个叛逆的长子。他自小桀骜不驯,因为妹妹的死、被半胁迫的包办婚姻几乎已经和父母断绝往来。最后一次争吵是因为什么已经忘了,总之气得邢志坚把他撵出门去:“就不该生养你!跟着你大伯吧,邢志刚才是你爹!你就当没我这个爹,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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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易原本是要被过继给大伯邢志刚当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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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志刚没有生育能力,原本兄弟两家已经谈好条件,但到邢文易呱呱坠地,重男轻女的父亲邢志坚就反悔,不愿意让儿子认伯作父;而钟蕙兰怀胎十月,一时之间更是难舍骨肉亲情,说什么也不肯要邢志刚的钱,只要自己的孩子常伴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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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志刚虽然不满弟弟弟媳的出尔反尔,可顾及人性人情、兄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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