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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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沉往大阿哥身上落了一眼，不咸不淡做声，“传旨，册庶妃瓜尔佳氏为和嫔；册庶妃卫氏为良嫔；册庶妃伊尔根觉罗氏为春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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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根觉罗氏正是小张夫人被偷梁换柱成春常在后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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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紧随那道代表退让的懿旨之后，选在这风间浪口上大张旗鼓册封她，就是要让朝臣，让整个天下都知道——君王，从不任人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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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此行目的轻易达成，成功向皇帝卖了个好，告退离开清溪书屋时，步履生风，一派龙章凤姿的好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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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皇帝一直凝着他威武的背影，直到消失，目色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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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总管太监梁九功见状，悄无声息泡了盏六安瓜片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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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皇帝平静问道，“你说大阿哥这招棋下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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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一惊，想起皇帝在册卫氏为良嫔之前，还册了瓜尔佳氏为和嫔，心中隐约对皇帝的真切态度有数，遂只眼观鼻鼻观心赔笑道，“奴才愚钝，只看得出大阿哥心系君父，疼爱手足。”旁的半句不肯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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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滑奴才。”皇帝毫无征兆变脸，倏然抓起温热的杯盏重重往地上一摔，怒不可遏，“朕让他自幼习勇武道，十三岁从征战场，此后任命前锋，随御驾亲征，参赞军机，累积军功无数，直至封王。如今他将近而立，却越发活糊涂了。堂堂七尺男儿，眼皮子竟落回到了内闱之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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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心道‘果然如此’，嘴上忙劝，“万岁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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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掌摁住龙椅鎏金扶手，眸底精光黯淡，失望盛溢，“朕为何把十七岁的和嫔册在良嫔之前，连你个奴才都瞧出门道了。偏他愚顽，打着关爱手足的名义，邀功卖乖，实则无知无觉，只顾利己。如此，竟还敢厚颜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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