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降兵营的方向,没有丝毫动摇,“想活命,自己把染病的人找出来,送到隔离区。否则,所有人…陪葬。”
这是最残酷的筛选,也是最有效的(至少在目前看来)隔绝疫源的方法。将生存的压力和选择的权力,转嫁到降兵自己头上。让他们在恐惧和绝望中,内部撕裂。
命令下达,如同在滚油中泼入冷水。
降兵营瞬间炸开了锅!绝望的哭喊、愤怒的咒骂、恐惧的哀求…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冲击着封锁士兵的耳膜和神经。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营内蔓延。起初是互相指责,接着是推搡斗殴,很快,一些身体虚弱、出现轻微症状的人被红了眼的同伴粗暴地拖出来,如同扔垃圾般丢向封锁线,哀求着士兵带他们去隔离区…更多的人则蜷缩在角落,眼神麻木而绝望,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人性在生存的绝境面前,暴露出了最原始的狰狞与卑劣。
* * *
帅府后院,工坊的喧嚣依旧。老鲁头正指挥工匠将新锻造好的乌兹寒铁箍圈安装到一具“惊蛰”弩的箭匣上,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掩盖了外界的纷扰。
一个穿着普通仆役灰布棉袄的身影,低着头,抱着一捆刚劈好的柴火,脚步匆匆地从工坊旁走过。正是柳红袖。她的动作看似平常,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准的尺子,飞快地扫过工坊内忙碌的景象,尤其是那些已经组装大半、散发着森然寒光的“惊蛰”弩身,以及角落里堆放着的、用于制造机簧和箭匣的精巧模具。
她的心跳微微加速。这几日,趁着降兵营骚乱、人心惶惶,拓跋明月离去、帅府守卫注意力分散的绝佳时机,她利用自己不起眼的身份和刻意营造的勤勉印象,多次靠近工坊区域。虽然无法进入核心区域,但凭借过人的目力和记忆,她已将“惊蛰”弩的外部结构、大致尺寸、以及其恐怖的连发特性(从士兵的敬畏议论中得知)牢记于心。
就在她即将走过工坊拐角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只见一个负责搬运木料的年轻工匠,突然脸色潮红,扶着墙剧烈地咳喘起来,甚至咳出了点点血沫!周围的工匠顿时如避蛇蝎般散开,脸上充满了惊恐!
“瘟疫!工坊也有瘟疫了!”不知是谁惊恐地喊了一声。
瞬间,原本热火朝天的工坊陷入一片恐慌!工匠们丢下工具,惊恐地向后退去,混乱推搡!
柳红袖瞳孔微缩,抱着柴火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她迅速低下头,加快脚步,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混入慌乱的人群,消失在通往仆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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