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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楼高的木制水轮带动嵌着玄铁棱晶的精钢钻头,能将最坚硬的岩层粉碎;竹筋混凝土浇筑的巷道支架,让矿洞深入地下百丈。
采掘面上,罪囚均使用统制的精铁鹤嘴锄,每把工具都刻着专属编号,收工时必须交还武库令查验,金属与岩壁相撞迸出的火花,竟比他们眼中残存的光亮还要耀眼。
至于爆破用的硝化火药,则严格封存在山腰处的石砌“火器库”,由工造司派遣的军匠每日辰时定量领取,每当闷响传来,刑徒们就要冲进尚未散尽的硝烟里搬运矿石。
《秦律·刑役令》第十二则明文指出:“凡犯斩刑、劓刑、城旦舂之重罪者,可转籍矿冶司,役期倍之”,以达至“天下刑徒,皆可尽用”的理想目标。
这条将重刑犯转化为战略资源的政策,使得秦王朝全境十七处甲等矿场,均驻扎着三千人以上的刑役队伍,矿场选址遵循“三位一体”原则:
其一毗须邻长城防线或重要关隘,由戍边军队就近监管;其二需有丰富矿脉,储量尤以青铜冶炼所需的锡、铅矿为优先;其三必须位于地势险峻之处,天然环境构成无形牢狱。
五大夫爵的矿监李崇泰裹着狐裘站在观役台上,手中暖炉嵌着西域传来的“自热石”,遥遥看着新到的西羌奴被铁链串着押进矿洞。
这些外地的蛮子听不懂鼓令,昨日刚被河西马帮送来,后颈还烙着三角形的私奴印。
更远处,烽燧台飘扬的玄鸟旗与运矿牛车扬起的红尘混作一团。几名军吏挥动包铜的桦木令旗,口中接连喷出白汽:“今日掘进需达九丈深,短寸者鞭二十!”
山坳西侧的矿吏廨舍内,炭盆将青砖地面烘得温热。公大夫爵的仓曹掾王胥斜倚在髹漆凭几上,用象牙柄的裁刀划开新到的竹简公文。
窗外飘来刑徒们抬石号子的断续声,倒衬得室内愈发静谧。
案头堆积的“廪食簿”墨迹未干:今日应到役三千七百二十人,实发粟米二百石。
可按照《秦律·仓律》“城旦舂日食六升”的标准,这个数字本该是二百二十三石。
王胥将差额部分勾入“病殁销籍”册,顺手在页眉补注“气瘴侵体,本月亡者四十一人”,前日河西马帮送来的三十西羌奴正好充作补缺,如此还能余出十一人的口粮。
“大人,丙字营呈报鹤嘴锄损耗。”门外小吏的声音惊得他一颤,朱砂笔在简牍上拖出长长红痕。
王胥抓起铜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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