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sp;恰到戌时，通告时辰的钟声在整座乌庄回荡，镇民们早已在家中歇下，大街小巷中人烟稀少，四周房屋亮着暖烛微光，偶有几声孩童欢闹声传来，是温暖这寂静凉夜的人间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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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洲一手篡着袖袍，一手提着灯笼，走得很慢，而苏宛跟随在其身旁，好几次想打破这沉默，侧首后又看见他神色瞧着有些疲惫，嘴唇紧抿，似是不想言语，便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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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洲五官生得极好，被这月光洒下来的柔色与灯笼的暖光一照映，是愈加深邃立体了起来，尤其是一双眸子，乌黑摄人，似是藏了万千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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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苏宛还是忍耐不住这尴尬的沉寂氛围，出声问道：“程公子是如何和向公子成为好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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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宛说及好友这一词时，程洲脚步一顿，神色似乎滞了一瞬，复说道：“监院任我做经长时，他已是斋长了，许多学生事务需我与他一道处理的，便来往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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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不知这斋长和经长二职有何区别在？”苏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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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洲想了会如何措辞能通俗易懂些，道：“斋长是挑选出来管束所有学生的，需得品行端庄，课业优秀，负责书院的稽查考勤，财产、考察、图书也需其辅助管理，基本所有学生事务都经由他手。而经长虽说也帮助处理一些学生事务，然主要是负责对学生课业答疑解惑，得熟悉各类经注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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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宛听得似懂非懂，不由好奇道：“那是程公子课业学得更好，还是向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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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洲没想到苏宛会问这种问题，一时有些忍俊不禁，眼眸弯了弯，方才还沉似潭水的神情便揉碎了开来，泛上了如月光一般的柔色。\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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