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花（二）

龚父，会选择扛下大半责任，恐怕内疚只占小部份，更多的，是为了偿还另一种情──不仅仅是长辈方面的，就连他与陈昀的交情，龚父都想替他一并归还。

而他，没有能耐拒绝，也不敢拒绝，断了龚父对江NN的额外慷慨。

这一刻，龚曜栩突然明白了，儿时他听h叔等长辈喝茶聊天，为什麽他们总Ai说如果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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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遗憾太多，有太多时候看似一件事有复数个选项，实则能走下去的不过一条，其余的只能是如果，活在人们的懊悔中，用想像去修补缺憾。

「不会。」陈昀像是察觉了什麽，SiSi握着他的手，说：「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拉。」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龚曜栩把脸靠到两人相握的手上，像那天在山上，无b眷恋地吻了陈昀的手背。

这吻很轻。龚曜栩将没机会说出口的喜欢，小心翼翼地埋在这刻的温存，不敢惊扰最宝贵的那个人。

陈昀被他的一吻弄得心底空荡荡的，才要把他拉起，两人面对面好好谈谈，就听见广播响起。

──「江晓碧的家属，请到柜台……」

是外婆，她正在另一头等着他去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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