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春夜

春夏之交的夜晚，从前在裴昇这里，只是日历上翻过的一页页。

这提醒他生命正在减少，和日历上流逝的纸张一样，r0u成团滚进垃圾桶，他从部队离开后的每一天，都在虚度光y。

裴昇起初听不惯，眉头总会皱一下。后来意识到这样不好，会让人误解他的情绪，g脆见谁都带着笑。

日子依旧被他一页页撕下，直到春天的某个夜晚，提着裙摆的周颜和他擦肩，忽然剧烈咳嗽，仿佛要从内碎开。

三年或是四年前，章悦然蜷在墙边，关上所有灯光，决心要让这一刻被黑夜带走。

至暗时刻，她没有睁开眼，鲜血从口中喷涌，源源不断，是她生命流逝速度。

与人争论或解释事情的真相，是毫无意义的。

此后几轮春秋，他没再听过那样的声音，濒si的身t破开的声音。

这本不关他的事，裴昇却不由自主跟过去，先灭掉烟，冲跟过来的骆珲摆摆手，独自在走廊等她出来。

裴昇松口气，他不知道他为何揪心，当下又为何庆幸。是为了没能救回的章悦然，还是为了这个一面之缘的nv孩，幸好她看上去还算健康。

“你也不认识？”裴昇微微诧异。

裴昇轻笑，目送她走进自转的旋转门，与他的距离拉伸至无限大，融进人海茫茫。

“怎么？”裴昇不明所以。

翻来覆去彻夜未眠，裴昇坐在yan台上x1烟，整整一包塞满烟灰缸，喉头g裂得尝到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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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应该愤懑，一场无妄之灾改变了他的职业生涯，从前日晒雨淋捱过来的日子，为了在部队里脱颖而出吃过的苦，最终成了无用功。

母亲竭力拯救他，把他所有的碎片时间填满，没工夫闲下来伤春悲秋。工作事务外，季舟陵催促裴昇多参加聚会，也提议去相亲，裴昇试过一次便作罢。

裴昇很难心平气和吃完整顿饭，后来再不提相亲、结婚之类的字眼，恋ai在他这里不是必需品，他的脑海里甚至没有理想伴侣的模版。

她出现于别人口中，总是在夜晚，茶余饭后被人提起。多次以后，周颜在裴昇这里，成为夜晚的一种意象，和亘古不变的星空一起，凑成了日光消散后，悄然亮起的光点之一。

他们不知道，自己才是那颗被玩弄的球，在周颜手中颠来倒去。

“昇哥，你怎么了？”

有趣的事情越来越多。

工作场景，工作时间，裴昇摘下眼镜r0u眉心，片刻后再次戴上，点开她的名字。

鬼使神差地，裴昇打开软件，搜索她的id，屏幕缓慢地加载一个圆，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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