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裙摆

每一次打开门，先看到玄关盆栽，赤棕se陶盆上生长出一棵隽秀的文竹，青葱舒展盈盈的翠绿。

黑se的庞然大物，成日只能盖着防尘布，蜷在遮天蔽日的角落，等周颜哪天心血来cha0，有了一丝不常有的高雅情趣，可能会宠幸它几分钟。

裴昇听着，时不时应和地笑，后来搬回一架钢琴，扶周颜坐下，请她演奏一曲。

后来再也不肯轻易碰琴，她的手没有驯服音符的灵气，她无法贡献听觉盛宴，笑料倒是绰绰有余。

向来不把孩子往培训班送，到了周颜19岁，余覃一颗心脏忽然灌满j血，一意孤行把周颜塞进钢琴班、青少年组，只因那位老师是名师。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周颜开门见山，让老师教她两首万金油般的着名钢琴曲。

“绝大多数人学到最后，顶多是团年饭在亲戚面前表演，不是吗？”周颜浑不在意，端坐在板凳上，嘴角上扬的弧度训练有素，“教我两首撑场面的就行，谢谢老师。”

艺术大门向她徐徐打开，仅三个多月，周颜将囫囵学好的曲子演奏给余覃，换来她欣慰的拥抱，换来不用再去上钢琴课的恩准。

唯一遗憾的，是钢琴班附近的卤味摊，她以后难再光顾。

有时懒得绕去正门，再多走百余米去摊位，周颜学会了翻墙，特意穿牛仔k上钢琴班，为的只是自由练习时，争分夺秒从铁篱笆院墙翻出去。

几年以后，周颜回忆她与裴昇的开始，不可避免想起这个场景，这里大概是他们了。”

登记结婚的日子，周颜本该感到不悦，但她却偷偷松口气，庆幸因祸得福，揭过婚检这个坎。

照片递出去，柜台窗口机器嗡鸣，还给他们两册红se的本子。

宣誓台上站着一对新婚夫妻，他们笑起来是新婚应有的模样。周颜看得出神，手被裴昇牵起，与一对对新婚夫妇擦肩而过，听见他们谈论今天的计划，晚饭该吃什么，夸身边的妻子美丽动人。

“裴总，他们已经到了，您得尽快……”胡柯急急忙忙把车开过来，看见周颜手中的红本子，话说一半y生生停住。

裴昇推了推眼镜，拉起她的手又放下。

“没关系，去吧。”周颜又催促。

太yan越亮，凉亭越昏沉。

亚麻搓成的纱幔，一角牵着风跑。裴昇坐在凉亭一角，身后是一条澄澈的人工泉，往石头围城的浅口水池里淌，几尾红se锦鲤正在乞食。

他抓了一把鱼食，随手往前撒，水声哗啦响，鲤鱼争先恐后跃起，道路尽头门闩一松，十余名正装男nv走进来，朝纱幔围住的凉亭漫步。

裴昇拍拍手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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