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假的

“你也不认识？”裴昇微微诧异。

裴昇轻笑，目送她走进自转的旋转门，与他的距离拉伸至无限大，融进人海茫茫。

和年龄，查询到周颜父母的职业和家底，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原来是来掐尖儿的。”骆珲抖了抖她的照片，放回原处，“不走心，正好适合我。”

心里莫名有道声音，反复念着，觉得她不像所谓“掐尖儿”。她确实买票进场，满场留自己的联系方式，明目张胆昭示自己目的不纯，如此光明磊落地拜金，让裴昇更觉得，她原本并非如此。

章悦然去世后，裴昇的人生轨迹偏离很多。

可章悦然已经付出了生命，她的代价如此惨烈，以至于裴昇无论如何，也不忍再责怪她。

对面的千金小姐，有一张和章悦然截然不同的脸。但拿起红茶杯时轻轻翘起的小拇指，吃饭时对每一样菜品斤斤计较热量，和章悦然如出一辙，连喜欢的手包都是同一个品牌。

这种说法很卑鄙，但裴昇不得不承认，周颜以一种荒唐的形象出现后，他找到了人生新的乐趣。

有一次他忍不住笑了，听着别人翻来覆去嚼周颜面上的那点事儿，内容没有新意，把周颜说得像颗没有思想的玩具球，任他们拿在手里搓来r0u去。

裴昇冷不丁嗤笑，被人奇怪地看住。

“没事，想到一些招笑的事情。”他意味不明，断续又笑了几声。

裴昇好奇周颜所学的专业，在她就读高校的官网随手一翻，竟然看见她的证件照展示在“风云人物”栏。

里面展示了三个视频，是周颜在校内获奖的学生作品。他随机点开一个，二十分钟的纪录短片很快播放完毕，结尾处右下角，留下一个淡淡的id水印。

密密麻麻的视频，像橱窗后的小格子，大多是学习、创作间隙的碎片记录。

“陈懿，这就是你挑的破地方！”周颜抓起一块泥巴砸镜头，“我再相信你，我就是狗。”

但裴昇觉得她很近，她双眼看着屏幕时，好像能回应他的凝望。他一个接一个地看视频，差点误了下午的会议。

周颜果然来了，她穿着一件过膝的小礼裙，不言不语正襟危坐，脊背绷直得像钉了块钢板，与人说话细声细气，学那些千金小姐的姿态，其实拿捏得很生动。

她的裙摆搭上来，轻轻压在裴昇的大腿上，没有实质分量。像小狗轻摇尾巴，蓬松的绒毛擦着他，令他差点想伸手碰一碰。

即将三十二岁，面对人生各式各样的场景，裴昇都能游刃有余，唯独向nv孩搭讪这一条，他完全没有实战经验。

开口悦然。

简短一句话，叮地一声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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