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语气,并不是询问,而是指责。
她走到季舟陵跟前,明明b季舟陵高半个头,却总觉得自己是被俯视的,她身上只有压迫感。
“真正做事的人出远门你不上心,为了你学校里那点小打小闹打转,那种东西做出来有什么意义?”
季舟陵站起来,发丝是固定好的造型,套装量t裁出,和腰身不留缝隙,浑身jg致得找不到一个褶。
房里其实有四五个人,但没人敢出声。
她认为自己是被冒犯的,但她不指望能得到抱歉,因为位置不平等。
末了,又补一句,“这才是你的正事,明白吗?”
至于她来不及完成的小组作业,季舟陵觉得不值一提,恩赐似的说:“作业这种小事,没空就没空了,我让人跟你的教授说一声也罢。”
话有没有被季舟陵听到,周颜实在拿不准。
四周空气随之嗡嗡震动,周颜缓缓舒口气,开始感激过去四年里,裴昇鲜少带她参加家宴,她幸而鲜少与这位准婆婆打照面。
造型助理在店内等,扶着她坐下,一路上连声说“小心”,把周颜当成以往每一位金枝玉叶的大小姐。
周颜正前方是锃亮的化妆镜,亮了一圈灯泡,她被迫与镜中的自己对视,纳闷造型助理怎么会把她当成真正的大小姐。
妆造价格贵得令周颜咂舌,五万一次的晚宴妆,只是脸上涂涂抹抹,过了今晚就荡然无存。
她没能继承母亲对价格处变不惊的心态,像没见过世面的小鼹鼠,偷瞄桌上的瓶瓶罐罐。
茶会没什么值得她记住的瞬间,月明星稀的观景台上,周颜闷不吭声喝红茶,一杯接一杯灌进肚子。
端着茶冲她笑的,是谁家nv儿,周颜偷偷地回忆,脑袋里一片雪花点。
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无论从谁的手里给她这身衣裳,最后划掉的,也是裴昇的财产。
倒回床上像断了片,一觉到半下午,睁眼看见窗边几根树枝,褐黑se堵着她的光,错综复杂地盘在夕yan里。
假睫毛飞成一根根黑se的刺,化妆品r0u成五颜六se的涂鸦,扁桃t和眼睛一起肿成核桃。
通宵后果是,她重感冒半个多月才好。
裴昇和季舟陵是一家人,她只是攀附上去的,一颗还拿得出手的装饰宝石。
出差又回来,裴昇扶住周颜,隔着三个多月的时光,轻轻捏她的下巴,像检查自己的藏品是否完好无损,“这么一看,好像是瘦了点。”
这就当作是安抚,或者已是他表达关心的最露骨方式。
她不知道该对谁说,这种日子很虚无,常让人怀疑生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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