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的脸倒映在半透窗面,他才微惊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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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净而柔软的手心重重压向窗板,关紧了缝隙,神情依旧淡漠,注意力只在我五官驻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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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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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忘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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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在同一站下,他绕着回环的路拐了几轮,走进了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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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朋友”好像拨通了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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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他踏着凉拖,左手握着游戏机下了楼,他往同“他的朋友”约定好的地方走去——一栋废弃百货大楼的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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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将要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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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墙外贴得清清楚楚——“危楼,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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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和朋友在上面喝啤酒打游戏的天台,楼层并不高,楼道里有未被撕掉的治性病小广告,密密麻麻交互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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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真的太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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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听见哐当的一声闷响,他摔下回环狭窄的爬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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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到他的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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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猜测他现在大抵是满脸出血,大量的鲜血顺着楼梯缓慢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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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最近很少人来,说是上周刚死过人,那人好像是个白领,失业的中年男人,大抵是压力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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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消息总是不胫而走,知道的大伙都嫌晦气,路过也避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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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蓬勃气盛的年轻男孩全不信这类子虚乌有的事,把此地打造成独属于他们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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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机、烟草、啤酒、牌、从家里偷来的钱、黄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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