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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有些空灵，像在说着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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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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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几分钟后又回来告诉她，他好像有一点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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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单薄的身体坐在床边，像一条消瘦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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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无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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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峪继续在书桌完成工作，江桧陪在张祺尧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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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体温，物理降温，开水兑药，把他抱到专门给他准备的小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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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抚着他发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恐惧。她平静的视线，顺着他的身体扫向自己的手臂，已经有了一些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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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也只是看起来纤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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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听你爸爸的声音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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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睛有些颤抖，犹豫很久终于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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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爸爸在工作地的喘息声，时有几句和工友的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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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闷的劳作之余的几句闲谈，让他们在短瞬间忘却了劳累，开朗得大笑很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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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很开心。”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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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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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他，他也能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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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鄙夷过的父亲的工作，对于如今一日三餐靠着施舍过的他、对于当前走路要靠四肢着地的他，竟也成了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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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自内心地感到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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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身体上的虚弱过渡向精神的疲软，他很累，或许她想看到的是一脸愤恨，像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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