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

照着念，学生黑压压的脑袋沉默垂着，右手忙碌地在本上律动，抬起头那麻木的眼神。天哪。她简直不敢想她要教这么一群人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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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种情况加that还是wh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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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女声把她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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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ich。”她看过题后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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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头看来人，是班上一个较安静的女生，好在认真踏实，英语不错。她问题时眼神盯着册子，相当专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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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雨虹稍有安慰，很耐心解答了她笔记本上的诸多疑问，甚至给她本子批了“a”，鼓励她加把劲往120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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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桧点点头，思维在别处，尽力消化着任雨虹的提点与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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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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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的集体排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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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的时候才发现张祺尧没来，江桧后知后觉他上次也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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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闵的表情很微妙，但只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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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形没给张祺尧留空，江桧近来脑子被他吵得嗡嗡的，他最近话尤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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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回低血糖，他都能扯到他小时候低血糖晕倒爸妈赶忙送医院，又叽里呱啦800字，终于得出结论：是个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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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桧起初不好意思敷衍他，一面写着“课前须知”，一面耐心听他讲。不过听了几回就知道他尽扯一堆废话，便习得高阶敷衍法，脑袋放空，一面对视接茬，一面手上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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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连自己废话都听得这么仔细，他愈发喜欢她这人。当然，同学之间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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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桧还是时常能撞见季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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