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棱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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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那张脸的,是一片浓重到化不开、能令人溺毙的阴霾,覆盖在那张他刻入骨血的面孔上——那是他坠入冰冷江水的父亲!那张脸上凝固着一种熟悉的、彻底心死的漠然!就像……就像他当年站在岸边,看着父亲沉江时,最后那一眼看到的眼神。绝望和无畏混合在一起,沉重地压下来。
“爸?!”石宇峰的声音冲口而出,尖锐而嘶哑,带着孩童式的恐惧和不加掩饰的恨意,“沉江……你也要拿走吗?也要抢?!”他的神经彻底断裂,理智被翻滚涌上的记忆毒汁彻底腐蚀。陈冬那张关切焦急的脸,在石宇峰混乱扭曲的视界里,彻底和那个在黑暗江水里凝视他的父亲重合了。刻骨的怨恨像剧毒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他仅存的思维——拿走青铜器,带来沉江的诅咒!
石宇峰的身体爆发出远超他衰老外表的凶悍力量。他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咆哮,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教父,而是当年垃圾堆里绝望护食的幼兽。他猛地从角落弹起来,踉跄却极其凶狠地扑向陈冬。布满老年斑的手死死掐住了陈冬粗壮的脖子,指关节因用力而青白凸起,指甲深深陷入对方颈部僵硬的肌肉中。
陈冬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砸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水渍迅速洇开一片深色。他并未立刻反抗,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愤怒,只有更深的悲怆和一种了然的沉重在翻滚,浓得像化不开的黑夜。
“峰哥…”他艰难地从被掐紧的喉管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是我…我是……”
“我的!都是我的!给我!青铜!”石宇峰歇斯底里地狂吼着,双目赤红,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淌下来,滴落在陈冬胸前的衣襟上。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夺回!夺回当年被抢走的东西!掐死这个“父亲”!那可怕的记忆毒素彻底烧毁了他的神经。混乱中,他那只掐着陈冬脖子的手突然松开一半,如同本能般向下猛掏,扯开自己破旧西装的衬里暗袋!指间一枚小小的、泛着冰冷金属色泽的圆柱体被攥了出来!记忆胶囊!里面藏着他帝国倾塌的所有灰烬,是他自以为保留的最后王牌,此刻却成了混乱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青铜!”他尖嚎着,将那枚冰冷的圆柱体死死攥在掌心,指节捏得发白,仿佛抓住的不是毁灭自身的钥匙,而是当年垃圾山那件救命的、染血的器皿,“我的!青铜!谁也别想抢走!”
就在石宇峰将记忆胶囊攥在手中的瞬间,陈冬眼中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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