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上,死寂被残阳熔铸成沉重的金箔,贴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万千道目光,灼热、探究、敬畏、乃至暗藏的锋锐,都死死钉在石坪中央那道青衫身影上。他左手托着文元祖师所授的裁量木剑,右手紧握玉阳子交付的混沌道枢,眉心佛光舍利印记如一枚内蕴星河的烙印,煌煌生辉。三股迥异却又在他身上奇异地交融、共鸣的磅礴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汐,冲刷着云台的每一寸空间。
残老村八老也屏住了呼吸,司婆婆攥着蛇杖的手指节更是发白。一边的延丰帝的龙袍在罡风中微微起伏,江白圭的算诀早已停止,本就明亮的双眼更是精光闪烁,试图解析那团超越他毕生推演的混沌气机。老如来枯寂的面容上,那一丝了悟的微笑尚未褪去,却更深沉了。
秦牧没有立刻开口。他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并未刻意投向任何一人,而是越过了云海,投向那轮正在沉入熔金云涛的残阳。他的眼神清澈,却又深邃得仿佛能容纳此刻云台之上所有的喧嚣与寂静。
“诸位。”他的声音响起,不高,甚至有些平淡,却像投入古井的石子,瞬间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清晰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畔心间,竟奇异地压过了猎猎罡风。“今日,秦牧承三教之重,非为权柄,实为问道。”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麒麟靴的紫鳞纹路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温润的光泽。这一步踏落,云台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并非力量的外泄,而是某种无形的“势”被引动,与脚下昆仑祖脉隐隐共鸣。
“道祖传道,言‘道可道,非常道’。”秦牧的目光转向玉阳子,手中那半截混沌道枢微微亮起,其上玄奥的云篆雷文仿佛活了过来,在清气中流转。“此‘道’,非虚无缥缈,乃天地运行之法则,万物生灭之根本。道法自然,非任其放纵,乃效法其平衡、其循环、其生生不息。顺之者昌,非苟且偷安,乃明其势,借其力,如舟行水,借水势而远航。”他手腕轻转,道枢指向翻涌的云海,“看这云卷云舒,聚散无常,其中可有定数?有!水气蒸腾,遇冷凝雨,循环往复,此即道之常。然何时聚,何时散,何处雨落,何处风起?此即道之变。道主之位,非命吾等刻舟求剑,执一死法,乃要吾等掌此‘常’与‘变’之枢机,于无常中寻有常,于有常中应万变,维系天地大平衡。”
玉阳子身后那缓缓轮转的阴阳鱼虚影骤然加速,清光更盛,他微微颔首,眼中激赏之色更浓。
秦牧话锋一转,视线投向文元祖师,左手那柄看似朴拙的木剑,此刻竟发出低沉的嗡鸣,剑身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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