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禅房内的烛火被晚风拂得轻轻摇曳,将墙上四幅罗汉像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乌木禅师盘膝坐在蒲团上,僧袍的袖口随着他抬手的动作滑落,露出小臂上那道曾深可见骨的伤疤——此刻那里只剩一道浅淡的白痕,仿佛只是岁月在皮肉上留下的寻常印记。
“老禅师这‘枯木还春功’当真是神乎其技。”欧阳逸飞将茶杯往案几上轻轻一放,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时,眼里的惊叹藏不住,“三个月前我见您伤口化脓,连握念珠的力气都欠奉,如今竟能徒手捏碎这铁核桃?”他说着,指了指桌角那堆裂开的深褐色果壳,碎屑里还嵌着几道清晰的指印。
梅降雪闻言轻笑,伸手替禅师续了半盏茶水:“逸飞兄有所不知,上月我来探望时,禅师还在练吐纳,今日见他能站桩两个时辰,连气息都不带乱的,便知离痊愈之日不远了。”她说话时声音清润,鬓边的银饰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映得烛火都添了几分柔和。
苏璃正低头用帕子擦拭腰间的软剑,闻言抬头时眼尾微微上挑:“何止痊愈,我刚才见禅师挥掌时带起的风,竟将院外那棵老槐树的叶子扫落了半地。”她指尖在剑鞘上摩挲着,语气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笃定,“血羽教那些邪门功夫虽阴毒,可遇上禅师这等浑厚内力,总要忌惮三分。”
萧寒一直沉默地站在窗边,望着庭院里那株被月光镀上银边的芭蕉。听到这里,他转过身来,素来冷硬的眉眼难得松动了些:“大蟒山地势险要,血羽教主的‘血影功’更是诡异难测。禅师若能出战,我们至少不必担心被他一人牵制住所有主力。”他顿了顿,补充道,“上月刺探总坛时,我亲眼见他一掌震碎了千斤石门,若无人能挡,恐怕……”
“萧寒施主不必忧心。”乌木禅师抬手打断他,掌心向上摊开,一股温和却不容小觑的气劲从他掌心漫出,将案几上的烛火稳稳托在半空,“老僧这身子,经得住折腾。”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层层叠叠,却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那日在破庙与血羽教主交手,我中了他的‘蚀心掌’,原以为这条老命要交代在那里,多亏诸位施主寻来‘千年雪莲’,又轮流护法,才有今日。”
他收回掌力,烛火落回原处,跳动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这三个月来,我每日运转内力修复经脉,竟发觉受损的丹田不仅复原,反而比从前更凝练了几分。昨日试练时,竟能将‘金刚不坏体’催动到第七重——虽还不及年轻时的十成力道,但若遇上血羽教主,撑个百八十招,倒也不在话下。”
“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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