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大了。”
我见不得他这根木头突然伤感起来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他点点头,见我神se平淡没有发难的样子,小声地说:“陛下喜欢采芝斋的点心,我”
“你什么?”
“我想着陛下过年时吃喜欢的点心,会很开心。”
正想给他一拳,突然又想到他旧伤未愈,连打都打不得。
只不过从小到大,每次他惹了我生气都只知道买点心,我给他个台阶下而已。
唯唯诺诺,处处谨小慎微。
他看着我,眼中有些期盼。我只嫌弃他笨,什么事都要我点破。
于是他身上那种沉郁的气息一扫而空,眼睛也亮起来,好像有很多话要对我说,最后还是只说:“好。”
“我在边境时,碰见一个逃难的商人,便向他买下了这块木料。”他的脸微微泛红,“可惜我刀工不好,浪费了料子,陛下若不喜欢,随手扔了也——”
“谁说我不喜欢了。”
我睁大眼睛看了好一阵,也没分辨出他究竟雕了个什么花纹。
他庆幸地点点头:“陛下不嫌弃就好。”
我问起他先前数次战事,他皆对答如流。
他微微g着嘴角提起大漠壮景。提到日落西斜那一刻的瑰丽时,忍不住感叹道:“大漠壮阔,我想带陛下去看。”
皇帝做得越久,有些事就越明晰。我既接下了父皇的江山,这辈子自然是该留在皇g0ng守着大曜,但霍临渊和瑾安却可如雄鹰翱翔,替我看遍世间风景。
突厥先前攻势迅猛,仿佛将大曜防卫看穿一般,我不得不怀疑朝中出了内鬼。
说不定是条大鱼呢。
自他上次离京后,我和他便有了种默契。若是公事,他便递折子予我,但若是私事或不便在奏折里讲明的,我二人便以书信往来。
我ai和他讲些京城世家逸闻,或者附上最近搜集的棋谱,他有时也讲些河东的奇闻异事,或者回我一幅书画。
两月前的信里,瑾安说最近迷上了抄经打发时间,我心里嫌他做天子门生还有时间游手好闲,但也没舍得责怪,反而要他每次随信附一张给我瞧瞧。
那些纸笺从砚台下露出一角,已经有薄薄的一沓。
我忍不住暗叹文人果然都ai伤春悲秋,但他是瑾安,便不让人觉得厌烦。
“听闻镇国将军义子回京,陛下可有定夺?”
且他从前便对霍临渊
被这件事扰了兴致,我连写信都有些提不起劲来,只匆匆回了几句话给他。
我玩了个够本,顺便吊足了各方势力的胃口。派去谈判的使臣已向我回信,突厥如今态度更加谦卑,已满口答应赔款进贡,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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