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的夜空,冷笑道:"让全城的人都看清楚,这就是与陛下作对的下场!"
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偏院传来。窦泰皱眉望去,见两名士兵拖着一个怀抱婴儿的侍女走来。那女子不过二八年华,怀中的婴孩裹着锦绣襁褓,正哇哇大哭。
"将军,这是元欣的孙儿,刚满月..."士兵迟疑道。
窦泰面无表情地走近,沾血的手捏起婴儿稚嫩的脸蛋看了看,突然一把夺过,在侍女凄厉的哭喊声中,将婴儿高高举起——
"不!!"侍女扑上来想抢,被亲兵一刀砍倒。
婴儿的啼哭戛然而止。窦泰将小小的尸体随手扔进燃烧的偏殿,火光映红了他冷酷的眼睛:"我说过,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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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如野火般蔓延。三日后,洛阳城内风声鹤唳。
"听说了吗?沛郡王全家老小,连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放过..."茶楼角落里,一个商贾打扮的男子压低声音道。
对面的人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慎言!隔墙有耳。"他左右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才继续,"据说各地州郡的官员都吓破了胆,连奏折都不敢写了。"
商贾叹了口气:"这世道...元颢如此残暴,只怕..."
"嘘——"同伴突然打断他,因为一队巡逻士兵正从楼下经过。两人立刻装作普通茶客,直到士兵走远才敢继续交谈。
与此同时,兖州城内,宇文泰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这位二十四岁的刺史面容刚毅,眉宇间透着沉稳。窗外冬雨淅沥,衬得室内更加寂静。
"主公。"门被轻轻推开,心腹幕僚卢辩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洛阳最新消息。"
宇文泰接过信迅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他将信放在烛火上烧毁,灰烬飘落在砚台中。
"元颢这是自掘坟墓。"宇文泰沉声道,声音里压抑着愤怒,"窦泰屠杀沛郡王府,各地官员必定离心离德。"
卢辩点头,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正是我们联络各州郡的大好时机。下官已按主公吩咐,暗中派人接触了几位对元颢不满的官员。"
宇文泰走到窗前,望着雨幕中模糊的城墙轮廓:"要快,但要谨慎。元颢现在如同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大开杀戒。"
"下官明白。"卢辩拱手,"洛州长史司马子如与下官有旧,此人素有智计,因尔朱兆北逃,被逼无奈投降元颢。若能争取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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