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凌波微步

有无聊或压抑的人忍不住投喂。这不是会被扣分的规定，违反就违反了，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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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里校园被租出去拍偶像剧，职工们正忙着撤下残留的布置。高中硬说是大学，功能型教室全被张冠李戴，艺术楼变成宿舍，生物实验室改造成社团活动室。路上没有别的人，学生已经都到教室里。早读的声音不绝于耳，没什么朝气，但毕竟人多，混在一起，姑且算是声势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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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没有去自己的教室，而是沿着曲折的走廊，来到图书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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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盛开的珊瑚藤架，湿漉漉的粉白花色望尽，图书馆的门口现出一抹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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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穿深青色西服的男子，像在等人，也像在等雨。在这校园里，他的装扮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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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校园终究是不太有人间烟火气的地方，教师日常很少穿如此刻板的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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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视线转过来，她正好移开眼去看深蓝色的玻璃窗，窗上枝影摇曳，似水中捞月的痴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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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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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先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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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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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的地铁上，他坐在她斜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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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带忧郁的病容让她印象很深。糟糕的气色，黑眼圈，甚至现在她可以看出皮肤的瑕疵，但这些痕迹都没让他变得难看，反而像真古董自然磨损的痕迹，透出深敛的风韵。像在博物馆里看展，真正的宝物不会向人叫嚣说“我是个宝物”，而是就在那里，任由不懂他的人轻率贬斥，也无可奈何。现代的文化工业品却正好相反，一出现必须是最光彩照人的模样，吵吵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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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会让人不禁遐想他的故事，一场没有爱的爱情，美丽招致的无妄之灾。眼神澄澈的一面像少年，他比她也大不了几岁。更深处却埋藏着冷淡的厌世，像在说，他已经不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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