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燃烧的鸢尾花纹路,吴悦耳后的胎记开始发烫,她染血的指尖与镜中倒影逐渐重叠。
当最后一声铃响在雨幕中炸开,青铜镜突然映照出完全相反的展厅布局——那幅化作骨粉的仿品画作,此刻正在镜像世界里完好如初地燃烧。
青铜镜在顾尘掌心剧烈震颤,镜钮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穿皮肤。
他踉跄着撞向《韩熙载夜宴图》摹本,画中乐伎的琵琶突然发出裂帛之音。
吴悦耳后的鸢尾花胎记在镜面倒影里绽开血珠,她染红的指尖正穿透画布,与顾尘渗着靛青色荧光的伤口重合。
"四值功曹方位!"张教授的桃木剑在满地盐粒中划出火星,"辰时三刻的星门要闭合了!"
顾尘的登山靴碾碎满地骨铃残片,青铜镜压上画中燃烧的琵琶颈。
镜缘缺口与画框榫卯咬合的瞬间,三十七道婴灵尖啸突然化作梵唱。
画廊穹顶的蛛网裂痕开始逆向生长,那些渗出的黑色发丝正被镜面虹吸成墨色漩涡。
吴悦的配枪在震颤中滑到顾尘脚边,枪管倒影映出她半个身子已挣脱画布束缚。
画廊老板的念珠残骸突然聚成骷髅形状,张开的颌骨咬向顾尘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李峰扯下警徽砸进骷髅眼窝,北斗尸斑在他脖颈处炸开腥臭血花。
"兑位兑位!"张教授的朱砂笔在空中画出敕令,"用你的血画井字符!"
顾尘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镜面,靛青色荧光突然凝成实体。
他看见永乐路古墓案的卷宗在镜中飞速翻动,那些霉斑化作的人形正跪拜在燃烧的鸢尾花图腾下。
吴悦的指尖终于完全穿透画布,染血的指甲在顾尘掌心刻下三道血痕——与锁骨抓伤形成完美对称。
当青铜镜完全嵌入画框,展厅所有灯光同时爆裂。
顾尘在黑暗里摸索到吴悦冰凉的手腕,她警服第三颗纽扣残留着北斗尸斑的温度。
三十七声铜铃轻响从镜中传来,燃烧的唐卡突然映出万历二十三年的铸镜场景——苏麻离青混着人血渗入镜胎,哀嚎的工匠瞳孔里晃动着鸢尾花。
"别松手!"吴悦突然反扣住顾尘的手,她的胎记正在两人交握处发烫,"镜像世界的业火要烧过来了。"
顾尘摸到展柜边缘的鎏金账簿,撕下的账页在黑暗中自动拼成星图。
当北斗第七星对准镜钮凹槽时,燃烧的鸢尾花突然化作万千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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