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尘!"吴悦的惊呼被陡然掀翻的储物架截断。
成箱的旧报纸雪崩般倾泻而下,1957年的民生新闻标题在尘埃中忽隐忽现——《妇产医院新生儿集体死亡事件后续:微生物感染疑云》。
泛黄的纸页擦过顾尘脸颊时,他看清某张照片里戴口罩的医生眉眼,竟与此刻躺在证物室的刘医生解剖报告上的死者肖像重叠。
檀木匣自动弹开的刹那,陈阿姨的银镯子突然在吴悦口袋里发出高频震颤。
匣内天鹅绒衬布上,二十枚玻璃珠正随着他们的呼吸起伏,每颗珠芯都封存着一簇菌丝——与医院冷冻柜里那些尸体上滋生的同源菌丝,此刻正在透明囚牢中舒展身姿,于月光下折射出角膜组织特有的湿润光泽。
顾尘的瞳孔血丝终于爬满整个虹膜,他看见菌丝穿透玻璃珠的瞬间,储物室的气窗突然被浓雾遮蔽。
雾气中浮现的却不是月光,而是医院停尸柜指示灯那令人作呕的幽绿。
锁骨处的抓痕爆发出分娩般的剧痛时,他听见十二公里外传来的,不止是冷冻柜警报声。
还有婴儿啼哭。
顾尘喉间的血腥气突然凝成冰碴,玻璃珠内菌丝抽长的簌簌声与记忆深处某个雨夜重叠——父亲实验室里培养皿爆裂的脆响。
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抹在檀木匣的饕餮纹上,饕餮吞噬血珠的刹那,菌丝骤然蜷缩成婴孩蜷抱的姿态。
"退后!"他从风衣夹层抖落出个牛皮纸包,暗红粉末在月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蓝。
这是半个月前城隍庙废墟里收集的香灰,混着被雷击过的槐木屑。
粉末洒向暗格的瞬间,空气里炸开指甲刮擦黑板般的尖啸,那些嵌在墙缝里的铜钱应声迸出火星。
吴悦的睫毛结满冰霜,警用外套被无形力量撕扯得猎猎作响。
她看见顾尘后颈的抓痕正渗出荧紫色液体,滴落的瞬间竟在水泥地面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这个总把"科学解释"挂在嘴边的男人,此刻脖颈暴起的血管里仿佛游动着萤火虫般的微光。
檀木匣的震颤突然停滞。
顾尘沾血的指尖抵住匣盖边缘,饕餮纹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浓稠的羊水气息。
吴悦的银链挂坠彻底碎裂,舍利子滚落时在霉斑遍布的地面烫出焦痕。
当她的掌心贴上顾尘后背,那些游走的荧光突然顺着相触的肌肤涌入体内——法医课上见过的尸体静脉网,此刻正在她视网膜上具象成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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