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警的手电光斑游移在抓痕与脚印之间,像在连接某种不可见的虚线。
远处传来早班环卫工的惊呼,又一张寻人启事被狂风扯下公告栏,少女的笑脸掠过泥泞水洼,消失在银杏林深处。
顾尘的石膏模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蜂窝状凹陷里嵌着细碎砂砾。
吴悦用证物袋接住从模具边缘滑落的粉末,指尖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那些砂砾在滚动时竟拼出半枚眼睛形状的图腾。
"脚印延伸至临江化工厂旧址。"顾尘的登山杖点在地图某处,杖尖刮起褐色的铁锈碎屑。
李峰突然抢过地图,警用皮靴碾过地上未干的石膏残迹:"那里十年前就因毒气泄漏废弃了,你以为拍恐怖片?"
吴悦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想起档案室里泛黄的报纸,《临江晚报》1993年7月17日头版:化工厂女工夜班途中失踪,搜救犬在厂区蓄水池边对着空气狂吠。
父亲当年用红笔在这则新闻旁批注:地缚灵?
潮湿的穿堂风掠过梧桐树梢,顾尘的风衣下摆扫过警车后备箱。
当他将三枚桃木楔塞进战术腰带时,吴悦注意到他后颈有道蜈蚣状的旧疤,伤口缝合手法与警队急救课教的标准缝合法截然不同。
化工厂的铸铁大门如同竖立的棺材板,藤蔓在"安全生产"的锈蚀标语上织出蛛网。
李峰踹门的回声惊起成群寒鸦,腐烂的合页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顾尘突然按住吴悦正要触碰门框的手,她的皮质手套上已经沾满暗蓝色粉末——那是在月光下会泛磷光的霉菌孢子。
"小心次级污染。"顾尘的紫外线手电扫过门廊,数以百计的荧光脚印突然在水泥地上浮现,全部指向厂区深处。
李峰的嗤笑卡在喉咙里,他看见那些脚印的尺寸正随着延伸距离不断变大。
承重柱上的抓痕与公园凉亭如出一辙,但这次留下了深褐色的粘液。
吴悦的取证刀刮过粘液时,听到类似指甲刮黑板的高频噪音。
她的警用对讲机突然爆出电流杂音,某段模糊的录音在噪音间隙飘出来:"...救...它们在管道里..."
"通风管道。"顾尘的登山杖敲击着生锈的格栅,震落一串带着血丝的指甲。
当他掀开格栅瞬间,吴悦的配枪保险栓自动弹开——某种带着湿热气息的呜咽声正顺着管道涌来,像是婴儿啼哭混着砂纸摩擦金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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