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沉吟了会儿,这才不确定地说道:“是如今匪首的位置?”
“错了。”顾砚修微微侧身朝着鸣柯看去,“是命啊。”
任何一个人从低小如蜉蝣的位置登高至比普通人还要望尘莫及的地方,看似风光,可是这高处不胜寒啊。
他一个樵夫到匪首,甚至有了号令几百人的气势,说明他见过不少的生死,有时候不是见过了死亡才害怕死亡,而是见过了死亡,才开始知道何为死亡。
人死后是一抔黄土,但死前得到了许多人都得不到的东西,又怎么舍得放手,这样的人最是容易疑神疑鬼的了。
不过是好是坏,他还是得去亲自会会才知道。
顾砚修在宣纸上简单写了几句话,随即将其交给鸣柯,“这份信送给葛木青,到时候我们就看他敢不敢了。”
鸣柯心里虽是困惑,但还是照着顾砚修的意思将这份信送了出去。
顾砚修饮着杯中茶,而后望向窗外浓浓夜色里一抹清浅月色,想到自家夫人也可能在和自己看着同一轮月光,他的心情也莫名好了不少。
林疏棠的确是在看月亮,不过是在想着如今的局势。
今日顾家人委婉地问她是不是要搬离顾家,她只说自己给顾砚修写了信,要问自家夫君的意见。
她其实想的很简单,自己作为儿媳搬到长公主府里是不错的,但是正因为是儿媳这个身份才更容易闹出矛盾。
人可以偶尔见见,但不能日日见,否则再好的情谊怕是也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开始变得面目全非了起来。
如今她住在顾家唯一的好处便是他们因着她是长公主儿媳的缘故优待她,加上那一回顾砚修表明了顾家要是出什么事情,他也会能帮忙的帮忙。
就凭这多年父子情,他们便不敢过多僭越。
她靠在美人榻的床头,手里还放着一本被翻阅差不多的书籍,她将书合上,转而朝着春祺伸手,“我的好春祺,你就让我看看今日的账本吧?”
春祺努着嘴,“这都什么时候了,明日再瞧也不迟,二奶奶还是早些歇息吧,我去给您铺床。”
说罢,便从香炉那边起身,往架子床上走。
林疏棠是实在拿她没法子了,最近她做什么,春祺都盯着,生怕她过于劳累,这也至于她处理账本的时间也变得少了不少,好在千味楼管事十分妥当,所以她也不再那般的担忧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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