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韩少卿确乃陛下股肱之臣,其虽有棱角,然一片赤诚为国,拳拳之心可鉴日月。些许少年意气,假以时日,在陛下指引下,自当收敛锋芒,归于中正。”
“既如此,”赵祯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决策口吻,清晰而沉稳。
“那明日上朝后,就商议擢升其为大理寺卿,待到陈太素回来后,接替大理寺卿一职,总掌刑狱,此乃应有之义。赐加食邑三百户,增其禄俸,使其无家室之忧。”
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妻苏氏,温婉贤淑,育嗣持家有功。赐内库上好云锦十匹,金累丝嵌宝头面一副,玉如意一对,珍珠一斛。算是朕贺她弄璋之喜,也慰其夫君辛劳。”
“至于那些可能的物议,说什么‘韩执年少骤贵’、‘锋芒太盛遭人忌惮’……”
“韩执这把刀,是朕亲手打磨,也是朕亲手递出去,斩向那些蠹虫的!”赵祯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金铁交鸣。
“他破张尧佐、扳越国夫人、揪出李淑,哪一桩不是为国除害?哪一件不是依律而行?他办的是朕想办而碍于情势、或时机未至未能速办的差事!”
“然!茂则你可知,自从身居四使的张尧佐被贬流后,朝堂上是什么情况吗?”
“自其被贬,猛虎离山,空出的岂止是四使权柄?更是那足以震慑四方、令宵小噤声的‘势’!此‘势’一去,原先被其威压所制的豺狼狐鼠,顿觉枷锁尽去,贪婪之心如野草疯长!
“他们看到的,不是朕的天威煌煌,而是张尧佐倒下后留下的巨大利益与无人看管的空隙!越国夫人私盐案,便是明证!
“彼时张尧佐在,其身为盐铁使,虽未必清廉,然其权势足以压制宗室外戚,使其不敢在茶盐之政上过于肆无忌惮。张尧佐一去,盐铁司权柄分散,交接混乱,监管顿弛。”
“此番李淑私茶案,更是变本加厉!李淑身为转运使,本无签发茶引之全权,更无绕过三司、盐铁司,直接核销巨额茶引之能!”
“究其根本,便是因张尧佐这头‘镇山之虎’已去!李淑窥见茶盐转运之权柄,在张尧佐倒台后出现了巨大的、无人能真正掌控的‘空’!”
“猛虎虽病,犹能镇山。病虎一去,豺狼争食,蛆虫滋生......朕除一害,却放出了更多的害。这朝堂,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平衡之道,何其艰难。”
赵祯一口气说到这里,然后像是“心累”一般,揉了揉自己的眉毛,
“陛下洞若观火。”张茂则的声音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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