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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韩执的声音不高,“哪个‘府’?!谁指使的?!”
刘主簿猛地一个激灵,伏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青砖,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是......是......李府!”
“李府?”宋庠的声音响起,原本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暴射,“哪个李府?说清楚!”
刘主簿浑身一颤,仿佛被宋庠的目光灼伤,他不敢抬头,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是......是知制诰李淑李相公府上!是李大人身边的管事,拿着李府的令牌传的话!”
“让张老吏务必在吴公履历‘门生’一栏添上丞相您的名字!还特意交代要写成‘吴公乃宋庠公高足’!说……说这样才显得丞相您德高望重,连吴公都要......都要尊您为师......”
“一派胡言!”宋庠猛地一声断喝,如同平地惊雷,震得整个公堂嗡嗡作响。他脸色铁青,须发皆张,胸脯剧烈起伏,显是怒到了极点。
“李淑!李淑!!”宋庠的声音带着一种被至亲背叛的痛心和滔天的怒火,“这个孽障!他......他怎敢如此!他怎敢如此构陷于老夫!又如此......如此辱及吴公身后之名!!”
“辱及先贤,构陷座师,颠倒黑白,其心可诛!”宋庠浑身颤动,指着地上刘主簿和王书办,“还有你们!身为朝廷吏员,竟为虎作伥,行此龌龊勾当!该当何罪!”
“丞相饶命!韩少卿饶命!”刘主簿和王书办只剩下磕头求饶的份。
“宋相息怒。李淑丧心病狂,行此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之举,天理昭彰,国法难容!”他刻意拔高了声调,让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堂上所有人的耳中。
“今日堂审,人证物证俱在!供词明确,直指知制诰李淑为幕后主使,指使吏员篡改已故重臣吴遵路公之生平履历,妄图以荒谬绝伦之词构陷当朝宰相,亵渎先贤,扰乱朝纲!”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此案已明,非大理寺可独断。当立即具本上奏天听!请旨彻查李淑,并究其私茶案之关联!请官家定夺!”
“押下去!分开收监!”韩执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很快,两个衙役就是把人给押了下去。
众位衙役全部跟着散去,因为现在躺
而方才还怒发冲冠、须发戟张的宋庠,此刻却缓缓坐回太师椅,方才那股“老糊涂”的茫然神情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与洞悉世事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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