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疑问。他捋着胡须,眉头先是紧紧皱起,露出极其困惑的神情,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极其久远且无关紧要的事情。
“吴公高足?补录?”宋庠微微歪着头,看向韩执,又看看堂下已然面无人色的张老吏,脸上写满了“老糊涂”式的费解。
“韩少卿啊,这是何意啊?老夫与吴遵路,当年似乎并无甚深交啊?吴公怎么就成了老夫的高足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不确定,甚至带着点老年人常有的、对自己记忆力的怀疑:“嘶......莫非是老夫年纪太大,记岔了?还是当年真有什么人,替吴公在老夫面前递过名帖?
“这‘补录’又是从何说起?王书办啊,你念的这劳什子‘某府’,又是哪位大人的府邸啊?老夫这记性,真是越发不中用了。”
宋庠这一番话,仿佛他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对一切毫不知情、甚至对自己“被”成为吴公高足都感到莫名其妙的老糊涂!
堂下的衙役们,饶是训练有素、见惯了场面,此刻也个个目瞪口呆——他们笑不出来,真的训练有素。
张老吏的反应则更为剧烈。在宋庠的那些话语出口的瞬间,他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人当胸狠狠擂了一拳。
他把视线移动到了堂上唯一没有露出震惊神色的、端坐主位的韩执——
他放在硬木桌面上的手指,依旧维持着那稳定而缓慢的“笃笃”轻叩,仿佛宋庠那番惊天动地的“糊涂话”只是清风拂过。
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之后,张老吏再也支撑不住,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青砖上,整个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般瘫软下去。
“丞相!饶命啊!少卿!饶命啊!下吏认罪!下吏认罪了!是......是下吏......受人指使......擅自添改......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只剩下求饶的本能,再无半分狡辩的勇气。
“不是......我......”韩执此时就感觉到有些好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堂下的他们,笑道:“我们还没审呢,你们怎么就直接坦白了呢?”
“而且刚刚念的不都是宋丞相袖子里掉出来的纸条吗?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比如……说这纸条是伪造的?是丞相......呃,不小心拿错了?或者干脆说这纸条上的字迹不是张老吏你的?”
“就算你们觉得这是证据,好歹也要争辩一下不是?怎么还承认了啊。这让我很没有审案的成就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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