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铺平他的丝帕,却看到了上面有一块殷红的血迹。韩执一愣,下意识地又把视线转移到了梁怀吉的手上——
无名指的指甲盖已经翻了过来,掌心有一处深口。似乎是忍着痛时用力过猛,指甲连同丝帕一并被嵌进去了。
韩执叹笑了一声,将丝帕叠成巴掌大小,轻轻放进进少年胸口的血窟——那里的肋骨已碎如齑粉,丝帕触到尚有余温的内脏时,残绣上的 "凤" 字忽然洇开一道血线,恰似凤鸟振翅时滴落的泪。
草席再次裹住尸身时,风突然掀起席角,韩执只得伸出手,帮他把双眼合上。这下子,草席是彻底盖上了。
韩执的指尖掠过少年眼帘时,那双瞳孔已彻底蒙上灰翳,却仍保持着望向公堂那个方向——因为那里还是有他挂念的人。
可悲的是,他念人,人不念他。
“把他葬了吧。” 韩执站起身,官靴碾过砖缝里的血渍,“找个背风的地方,别让野狗叼了去。旁边多栽几株海棠,别让他太孤单。”
说完,韩执就走了。
......
回到了公堂上,张茂则、赵徽柔和李玮三人都还留在那里。张茂则看到了他,先是问道:“韩少卿可有被惊到?”
“张公公说笑了。”韩执笑了笑,
赵徽柔端坐在屏风前,月白裙角垂落如静水,身旁还有一个李玮在照看他。她看见韩执,便道:“本宫会着内藏省补赐新的鲛绡与韩府,苏淑人的枇杷膏,明日也可送过去。”
“谢公主体恤。” 韩执微微行礼,道,“殿下的心意,臣已收下。”
张茂则咳嗽一声,问道:“官家那边......咱家还需要答复。”
“按律结案即可。” 韩执走向公案,“梁怀吉诬告、辱骂殿下、当庭行凶,三罪并罚,杖毙于大理寺刑场。驸马与公主情深,自当禀明官家,以正视听。”
“既如此,那咱家就需要回宫,向圣人禀报了。”张茂则说完,又看向了李玮和赵徽柔,再次开口:“殿下与李驸马,今日可自行游玩,压抑久了,对心境不好。”
李玮适时递来暖炉,青灰色襕衫袖口的裂口擦过她腕间暖玉,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有劳张公公。”赵徽柔接过暖炉,起身道:“玮哥哥,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吧。”
“好。”
李玮搀扶她起身的动作极轻,生怕碰着她月白裙角,两个人就这么轻轻地走出了大理寺。只是似乎,并没有昨日在车上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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