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者,” 文彦博字字清晰,“按《刑统》卷九‘伪造宝印’条,首犯绞,从犯流。曹氏虽未操刀,却以银钱驱使人命,等同买凶。更可虑者,其用盐利结交官员三十七人,皆同处。”
“论罪当绞,”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令人发寒,“但朕允你‘议贵’——” 见曹氏眼底闪过一丝希冀,又缓缓补全,“以爵抵罪,去越国夫人封号,削除玉牒名籍,贬为白身。”
“谢陛下......”
但是,曹氏的话音未落,赵祯已抽出朱笔,在判决书上勾划,也是“话锋一转”,道:“然你戕害士子三十七人,按‘造伪牒杀人’加三等——配隶朱崖军,终身不得归乡。”
“官家,越府在江南有良田十二万亩,皆以私盐利钱购得。”此时,张之姮又开口,道:“此证,可在越府账本中翻得。”
“充公。” 赵祯指尖划过图册上标注的 “应天府” 字样,“划出三成,为那些寒门士子置办学田。再取十万贯,在应天府建‘育士堂’,凡孤寒学子皆可入内读书。”
曹氏忽然发出含混的呜咽,道:“官家......老身已是庶人,能否......”
赵祯此时抬起眼皮,问道:“能否什么?说来听听。”
“老身...... 能否恳请官家允我归乡安葬......”
“依律,庶人死后当‘敛以衣衾,棺周于身’。”赵祯却是如此说道:“此律本为防官吏苛剥民财厚葬,你既知律法,便该明白 ——”
“你没有这个资格!”
听着赵祯的话,曹氏也是连忙道:“陛下.........老身知错了......”
赵祯微微蹙眉,道:“韩少卿,你觉得......曹氏知错了吗?”
“复陛下,”韩执微微行礼,道:“臣认为,曹氏并不是知错了——她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赵祯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御案边缘,烛火在他眼底碎成冷冽的光:“韩卿所言极是。”
他看向阶下伏罪的曹氏,道:“你若真知悔改,便不是等到铡刀架颈,才想起‘知错’二字。”
曹氏听此,瘫倒在地,再不敢言语。殿中一时寂静无声,众人皆看着赵祯,等待他接下来的决断。
赵祯凝视着曹氏瘫软的身躯,殿中烛火将她的影子抻得细长,像一道被斩断的墨痕。他忽然转向文彦博,问道:“文丞相,你说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是为了什么?”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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