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询又看了看手上的卷宗,道:“今日能翻的案子,都被韩少卿翻了一遍,在场的......”
他顿了顿,视线此时就扫过了周围的牢房,继续道:“近期韩少卿准备排查一切——由前任开封府尹刘沆审过的、与此次私盐之事的。”
“如果你们——还有什么冤屈,现在就说!韩少卿说了,哪怕是十年前的旧案,只要有一丝疑点、只要和越府贩卖私盐有关的,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
此时就有几个犯人心动了,有些蠢蠢欲动,也不管怎么就是想举起手来。但是——章询此时又是补了一句,道:
“不过还有一句话要提醒你们,你们的卷宗都在我们的手上,按照韩少卿的做法......你们若是提供了伪证,下场——”
到了最后,他也不把话说完,就是指了指刘沆的牢房。
那些个刚抬起一半的手,先是看向了章询指向的地方,一看到了刘沆那“光秃秃”的床,以及破破烂烂没了补丁的囚服。一个个的,像是被滚烫的盐粒烫到般,猛地缩了回去。
牢房里一时间静得能听见烛泪滴落的声响,唯有章询翻动卷宗的声音。
“怕什么?” 章询突然提高声音,手中的狼毫笔在卷宗上敲出清脆的响,“韩少卿查案,凭的是证据,靠的是律法,可不是你们的畏首畏尾!”
“你们有事儿的就说,没事儿的就回去躺着。还是那句话——有冤的报冤,没冤的歇着。”这会儿,站在章询身边的衙役就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别学那缩头乌龟,韩少卿连刘沆的老底都能掀了,还怕你们这点事儿?”
寂静中,一个断臂老人的锁链突然发出轻响。他蠕动着牙快掉光的嘴,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章相公,小老儿......小老儿的儿子——五年前死在济州盐场......”
话未说完,浑浊的泪水已顺着沟壑纵横的脸滑落,
章询立刻转身,笔尖悬在宣纸上方:“说!哪年哪月,什么案由?”
“庆历六年腊月!” 独臂老人突然提高声音,“越府的船在济州港翻了,刘沆却说是小老儿那小子盐工偷盐,小老儿那小子......被衙役用水火棍活活打死......”
“小老儿这手......”独臂老人突然扯开破旧的袖口,露出齐肘而断的残肢,伤口处的旧疤在烛光下泛着青紫色,“是去开封府那儿递状纸时,被刘沆刀砍的!”
“怎么判的?”章询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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