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闻名遐迩的苍澜书院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隻读圣贤书的地方嘛!这才几日,消息便传得连你都知道了。”徐念安一边在窗边坐下一边笑道。
徐念安见他说了一半又停下,追问:“很怎样?很不堪吗?”
“一百个不愿意,那要如何呢?去找国公爷退婚,说我看不上他的嫡长孙?”徐念安问徐墨秀。
国公爷救过他,这两年阿姐生意做得顺遂,很难说不是得了靖国公府的暗中照拂。赵桓熙虽说娇气无用,可毕竟也不是大奸大恶,而他贵为靖国公府嫡长孙,娶徐念安为妇,说到哪里都是国公爷高看他们徐家。徐家再不愿意,也绝开不了这个口去退婚的。
徐墨秀眼中精光一盛,炯炯有神地盯住她。
徐墨秀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你瞧瞧你说的这些词,是用来形容未来夫婿的词吗?”
徐墨秀吃惊地瞪大眼睛。
徐墨秀眉头愈发皱得厉害,“我讚成你和离,咱不要他的臭东西。到时候你回家来,你愿意再嫁就再嫁,你不愿意再嫁我养你一辈子。”
徐墨秀又好气又好笑,瞪眼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计较这些!”
“那你自己呢?”徐墨秀望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徐念安。
徐念安一手托腮,脸上三分疲惫三分慵懒三分筹谋再加一分歉意,“阿秀,你别为我担心了,我此行其实就为了找个机会孝敬孝敬国公爷,否则欠着他这么大的人情,却没有机会回报,心中总是不安。国公爷不是迂腐霸道之人,坚持与咱们家结亲也是为了照拂我们,看我和赵桓熙实在过不到一块儿去,他会同意我们和离的。”
离婚期差不多还有六七天的时候,殷夫人终于将婚事全部筹备妥当。
虽然儿媳妇不是她中意的,但这场婚礼她十分中意,堪称靖国公府近二十年来最隆重的一场婚礼。
然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天刚擦黑,她那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面的夫君,赵家嫡长子赵明坤便气势汹汹地来到嘉祥居。
“……长辈叫你主理中馈,那是予你信任,不是叫你随意挥霍厚此薄彼的!”
“旭哥儿娶妻时,五弟妹何等贤惠,隻叫一切从简。旭哥儿十六岁过童试,在整个京中的公侯人家都是数得着的,何等荣耀!旭哥儿的媳妇还是武定侯的嫡女千金。你儿子又有何能耐?你儿媳是个什么出身?也值得这般铺张浪费!”
“你明日便拿个帐目出来,比照旭哥儿的婚事,凡是多出来花销的都不许从公中走,你自己贴!别自己糊涂还连累我在家里没法抬头!”